小少年。少年有着瘦弱的四肢,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唯独脸蛋非常稚嫩。 还没完全长大便失了倚靠。程弋暗自惋惜。 “抱歉,我来得有些匆忙。刚才给你服下的那颗药叫乾心丹。一颗下去,百病全消。权当作我的赔罪。” 程弋诚心地道歉。 林黎摆了摆手,“无碍。”他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因而不愿多说。 偏偏无论他走哪,那个人跟着哪。 林黎索性回过头:“跟了我这么久,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程弋皱了皱眉,想实话实说,但仍然有些防备。所以挑挑拣拣道:“是有件事。大概十年前,这附近有没有出现过外来人口。” 话一出口,林黎面部表情突然有些不受控制,他竭力地维持面部平静。但仍然被细心的程弋察觉到了。 这还是第一个同他讲镇水道曾有过外来户的人。或许他知道当年的实情。林黎有些犹豫。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和当年那家人,”程弋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当年那家人有亲戚关系。多年不见,我想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 程弋的心死灰复燃,前些日子,他在东麓一个村庄一个村庄地走,问了一路都没有林家人的消息。 现在终于有些眉目,就这么一会儿,他顿觉天地宽。但到底是年轻人,内心总是忍不住偷偷半路开香槟。 林黎陷入了回忆。记忆中那些人死状凄惨,不像天灾,倒更像人祸。当年他也才五岁,小小一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努力爬行至山道上被路过的村民捡了回去。 妖和仙都是自诞生之日起就有记忆,同时也能进行简单的思考。林黎也不例外。当时的他也只是全凭求生的本能罢了。他不敢赌这是否是一场有预谋的“以绝后患”。 林黎于是选择性地答复:“我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不太清楚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林黎往镇水道走去,他有些焦灼。但偏偏身后还有个不言放弃的跟班。 终于,行过漫长的雪道,眼前依稀可见镇水道的模样。 他走了一天一夜,夫子怕是得吓个半死。 林黎不耐地回过头,道:“站住。” 程弋一脸莫名,仙界从不会有人如此同他说话。不过他还是停在了原地。 “你别跟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大可以去问其他村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林黎跑得飞快。程弋运行起功法,隐匿气息远远地缀在后面。他直觉从其他人那打听不到什么,偷跑的这个少年一定知道些关键。 程弋隐匿在镇水道学园的一棵老树的树杈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