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圆礼看向李云霄,“你说呢?” 徐偈与朱邪旭走出大殿。徐偈环视一圈,缓步来到檐下,仰头道:“圆礼,上面危险,下来。” 章圆礼俯在檐上看他,“怎么定的?” 徐偈道:“三十年不战。” 章圆礼扬眉看李云霄一眼,像是嗤笑他方才的顾虑,他翻身跃下飞檐,掰指一算,“三十年,我早死了。” 徐偈将他一把扶住,“小心肩伤,我也不在了。” “他们爱打不打。” “随后辈吧。” 章圆礼抓着他笑。 “喝酒了?”徐偈问。 “和云霄喝了一口。” “一口?” “两口。” 徐偈捏紧他的手腕,“小心晚上肩膀疼。” “那你给我揉揉。” “我现在没有多少劲。” “不嫌你。” 徐偈扶着章圆礼向前走去,“对了,有件趣事,你表哥朱邪鹏之子,看上咱们太子,闹着要嫁。” 章圆礼瞠目,“他俩什么时候见过?” “就前两天,那位上树,没踩稳,掉了下来,叫咱们太子接了个正着。” “太子呢?” “太子抱着你们那位侯爷,一时没舍得撒手。” 章圆礼一言难尽,只觉画面似曾相识。 “朱邪鹏之子,旁支……”徐偈沉吟道。 章圆礼伸手就拧,“你还敢嫌我们晋国侯爷是旁支?” 徐偈搂着他笑,“哪里敢嫌?若三十年后两国真有一战,姻亲恐会牵连战局——” 章圆礼脚步一顿,杏目一瞪,声音煞有介事,“二十年前,你喊我这个晋国旁支叫福星,这才过了多久,就把晋国的侯爷当累赘了?” 徐偈连忙讨饶:“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旁支好。免得三十年后,彼此为难。” 章圆礼刚要掰指,又放了下来,“也是,那时候朱邪鹏更早死了。” “还有一事。” “什么?” “晋帝邀我们赴开封灯节。” 章圆礼一愣,歪头道:“去不去?” “听你的。” “我拿不准。现在两国兵疲,无力再战,若在晋地遭了什么阴私手段,将士们连替你报仇的劲儿也没有。” 徐偈笑道:“那就去!” “不是说拿不准嘛!” “你分明想去。”徐偈在章圆礼面上亲了一口,“咱们就不能明面上回绝你表哥,然后易容,乔装,偷偷地去?反正你们晋国有运河,一来一回,用不了几天。再说,晋国最厉害的杀手头目是我夫人的师弟,有夫人仰仗,我怕什么。” 章圆礼想了一会儿,笑嘻嘻道,“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知道,我们开封的花灯,那可是——” “天不见星,水不见月。”徐偈和章圆礼一齐说道。 这句话,曾从章圆礼口中道出,飞进徐偈心中,一住二十年。 终可兑现。 ——全文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