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才是简渺低淡的回应:“抱歉,我不知道。” “乔桥说你中途离场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江宴濯放轻了声音,站在体育馆门前,视线扫过一圈附近的教学楼。 电话里静得只有简渺的呼吸声,是处于极端的痛苦中,却强行压抑着。 江宴濯眸色微暗。 无边无际的自责涌上心头,他想说对不起,却又觉得这三个词是此时此刻最无力的。 视线扫到音像教学楼,江宴濯心绪一动,哄着简渺:“没关系,比赛赢了,学长晚上想吃什么吗?” 走进教学楼,江宴濯放轻步伐,屏息凝神地听着附近的响动。 “是你赢了,你想吃什么……” 声音一寂。 江宴濯在音像教学楼最里侧的楼梯上找到了简渺。 学长脸色苍白地坐在台阶上,神情恹恹,却为了想让他放心,竭力维持着笑意在说电话。 简渺黑瞳有些木讷,似乎分不清他是现实还是虚影,握着手机在电话里求证:“小濯?” “是我。”江宴濯放下手机,俯身拥住了他。 他身上还是黑色的短袖套着球衣,大冬天的却不显得冷,简渺被他温暖的臂弯拥护的时候,只觉得一阵暖意蔓延上指尖。 简渺在发抖。 江宴濯感觉自己的心尖像被毒蜂蛰了一下,身体里所有脏器都跟着一块儿疼。 “渺渺,对不……” “小濯,”怀里的简渺忽然喊他的名字,像溺水的人在呼救一般,“你等等我。” 很轻的四个字,落入耳廓,让江宴濯心神具怔。 简渺的手机从指尖脱落,摔在地上发出很轻的响动,可他却一点也不见心疼,两只手揽上江宴濯的后背抓住他的球衣。 “你等等我。”简渺的语调带上微弱的哭腔,“我会好的,我一定会好的。“ 每一个字都往江宴濯的心理刺入细长的针。 “我会等你的。”江宴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恨不得把他嵌入自己的胸腔之中,“多久都等,无论如何都会等。” “渺渺,你不要害怕。”他轻轻揉着简渺的后脑勺,几乎要把自己的所有温柔掏空了给他,“不着急,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 怀里的人沉默了许久,才缓慢地点点头,虚弱的语调轻轻漫出,不知道是说给江宴濯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小濯,你和段叙是不一样的。”他的笃定中带着一丝执拗。 江宴濯把他从冰冷的地面抱到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跟失败者一样。 “我喜欢你。”简渺清晰地说出这四个字,“很喜欢,很喜欢。” 楼梯里很安静,江宴濯听到了自己心脏罅隙中发出的脆响,像一枚硬币掷入水晶存钱罐般清澈。 那是一种期许依旧得到回馈之后的欣喜,一刹那让人涌出想哭的情绪。 紧跟着,平稳的呼吸变得紊乱,心脏的跳动愈发明显,像个手足无措的高中生,大脑都空白了片刻。 江宴濯禁不住失神。 原来听到喜欢的人告白是这种心情。 ……明明这句话在脑海里早就预想过千百遍,也在日益相处中清晰地感受到了。 可是听到简渺亲口承认,还是会心动到心悸。 “我……” 江宴濯低头蹭了蹭简渺的发顶,忽然止住了他要说话的意图。 “渺渺,我也喜欢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喜欢。”江宴濯贴着他的耳廓低声细语,“我会乖乖听话,乖乖等你,你说什么我都接受……让我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其实江宴濯很清楚,出车祸之后简渺对他的邀请,其实就已经迈过了那一步。 但有些事情那层模糊不清的窗户纸没有捅破,总是会患得患失。 等了许久,没听到回音,江宴濯低头,似很委屈:“你不愿意吗?” 说完又蹭了蹭:“可是我今天赢了比赛,你就当奖励我,答应我呗?” 赢了一场八进四,奖励一个男朋友……听起来他赚翻了。 而跟前的人却缓缓抬手,一下勾住了他的脖子,青涩又僵硬地在他颈侧吻了一下。 迄今为止,第一个吻。 江宴濯浑身僵住。 然后就听到简渺像抱怨般:“……抢我的话,罚你当我男朋友。” 江宴濯:“……” 江宴濯默背了一遍影视创作理论与实践课上的重点,压下了徐徐升起的某个欲/念,可又忍不住:“……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