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那十年里抄了多少东西,那些东西足够他们在国外吃香喝辣,不跑才是傻子。 顾金水心里有数,问了下那人的名字,跟那房主道了谢才回去见席瀚。 席瀚听得那人跑了时,怔了怔,“跑了,倒真是他的性格。” 顾金水给老爷子烧水泡茶,旁敲侧击问道:“师父,听您这口气,这人您认识。” “我怎么会不认识。” 席瀚闭了闭眼睛,“这人就是以前我收的干儿子,当初批斗我的也是他,那天我挨了批斗回家,见家里东西都空了,我就猜想是他把东西都卷走了。” “师父,”顾金水愣了愣,炉子上的水壶咕咚咕咚冒泡,他的脸被火光映照着通红,“您不是说那人叫席川吗,这个可是叫林大海。” “就是他,”席瀚睁开眼,“这林大海是他本名,他批斗我过后跟我割裂,自然改回原名了,我没想到,他居然跑了。” 席瀚的书抓着扶手,脸上堆垒的皱纹里带着深深的恨意。 顾金水忙过去给他拍后背顺气,“您别气,跑了又能怎样,现在咱们国家都开放了,咱们也能出国去,您且等着,我将来肯定给您报仇!” 席瀚抓着顾金水的手,摇摇头,他叹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人海茫茫,世界又这么大,要去找出这么个人报仇雪恨,哪里有这么容易? 因为这事,老爷子好几日都有些消沉。 顾金水心里后悔不已,要早知道这事牵扯出过去老爷子的痛处,他就不提了。 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这仇恨自己暗暗记下,将来帮他报仇了再说也不是一样的。 顾金水之后又去那林大海家里那边打听过,林大海是有妻有子的,可他跑的时候却是自己一个人跑了,家里所有细软都卷走了。 他老婆跟儿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还靠着帮人洗衣服挣钱吃饭,瞧这形势来看,想从他老婆孩子这边下手打听消息,是痴心妄想。 无奈之下,顾金水只好暂时压下这件事。 顾银星的婚礼可以说是老顾家这几年来最大的一件事了,听说她要结婚了,何大牛他们特地送来了宰好的两头猪,这开膛破肚的猪被牛车推着进大杂院的时候。 大杂院的众人谁不过来瞧啊。 这回何家进城的人不少,何大牛、何二牛跟何三牛都带着老婆孩子进城了。 这何家人丁兴旺,一来,顾家都几乎要坐不下了。 何春莲既高兴又有些意外,忙叫梁颖拿干果点心出来招呼客人,又念叨道:“大哥你们真是的,来就来,干嘛还推着猪来,这两头猪值不少钱呢,你们养到年底能挣多少钱。” “小妹啊,你这话就错了,我们啊就银星一个外甥女,”何大牛抽着烟杆,黝黑的脸上眉眼舒展,满是喜庆的笑容,“她这要结婚,我们不表示表示,那还有脸让她喊舅舅吗?” “舅舅舅妈对我真好。” 顾银星嘴甜,还拿出麦乳精出来给大家一人冲了一杯,“你们可一定得来喝我的喜酒。” “那是一定,我们都想好了,我们来帮你们搭把手,等银星的喜酒吃了我们第二天再走。” 何二牛乐呵呵的说道。 何春莲笑道:“二哥,银星的婚事不用帮忙,他们家要在饭店办,后天咱们直接过去就行。你们既然来了,那这几天就在北京里好好玩玩,我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 何春莲心里是暗暗庆幸,这得亏金水之前买了一套三进的四合院,不然现在这么多亲戚,要找个地方安置都头疼。 “酒店,这怎么去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