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即使是这样一件很小的事,江佟仍然相信陈子兼不会注意不到,所以结论只有一个,他就是故意的。 江佟仰起脸时,恰好和低头的陈子兼对视。这时他才注意到,陈子兼的确长了一些胡子。 “还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江佟站起来,头顶被陈子兼很轻地拍了拍。 “喝醉了像小狗,”陈子兼很慢地吐字,沐浴后有些红的眼睛看着江佟,“刚刚又像蘑菇。” 听到这样的评价,江佟脸热一瞬,觉得浴室里大概是空气不好,需要快点离开。 在家里已经洗过一次澡,江佟不准备再洗第二次。 他坐在客厅里,听到吹风机的声音不再响,开始做陈子兼要出来了的准备。 有那么一瞬间,江佟想到之前还在雪山上的时候,陈子兼也总是这样一个人待在客厅。他那时是在做什么、想什么呢? 江佟的视线不自觉朝浴室门口飘去,门锁响了一声,他和陈子兼对视一眼。 “我给你铺好床了,在书房里,但可能床有一点小。”江佟说。 “谢谢。”陈子兼大概是有些疲惫,他低了低眼,走过来拿起江佟之前给他倒的水,很大口地灌下去。 “如果有什么不习惯的就和我说。”江佟不太放心,又叮嘱了一句。 实际上没什么好担心的,陈子兼点了下头,脚尖转过去对着房间,抬步要走的时候,又回过身。 他没有说话,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江佟,才走近了,捏捏他的手。 “晚安。” “以前都是在电话里说,今天可以当面说了。” 陈子兼就在隔壁这件事,江佟花了一些时间才接受。 黑暗中,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也没有睡着。因为窗帘始终拉着,他也不知道时间到了几点,才终于有了困倦的感觉。 可以预想到的,第二天江佟醒得很晚。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的。 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对于江佟来说,是喝上一口温热的水。 袖子的一边还是卷起来的,江佟也没有管。他迷迷糊糊推开门走到厨房,用自己的玻璃杯从水壶中倒出一杯水。 尝了一口,正好是他喜欢的温度。 水喝了一半,江佟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把杯子举起来,又看了一眼。 是谁烧的水呢? 背后传来一串脚步声,江佟没回头,视线里出现两只手,一只在他的左侧,另一只在他的右侧,都落在岛台上,正好圈住他。 “醒了,没有你家里的钥匙,我也不敢出去买东西,怕回不来。”陈子兼又靠近一些,并不柔软的坚硬的胸膛,贴住江佟很薄的脊背。 他没有穿上衣,皮肤散发着很高的温度。江佟迟钝地啊了一声,咬着水杯的边缘,不知所措地脸热。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他还很敏感,因为陈子兼靠过来的动作,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被陈子兼很快地发现。 陈子兼握住江佟的小臂,似乎是要帮他站稳的意思。 “现在这个点,我们可以去吃午饭了。”陈子兼偏过脸,垂着眼,嘴唇几乎要贴上江佟脸侧。 他的手指有些粗糙,顺着江佟的手往下很慢地摸,留下一串串酥麻的触感。 “你……”江佟正想提醒陈子兼,他却忽然松了手。低头一看,睡乱的袖子被整理好了,服帖地盖住江佟手臂。 “怎么了?”陈子兼退开一步,也给自己拿了一只水杯,不疾不徐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