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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不住,噼里啪啦响。

    魏琰穿的玄黑蟒袍,酒水洒在上面不细看察觉不来。

    只是小郎君的云水蓝的长袍,晕染开大片深色。

    衣襟和宫绦松散,狼狈又可怜。

    水鹊惊魂未定,眼睫颤颤,满脸迷茫地问道:“我的荷包呢……?”

    魏琰暗道不好。

    他抽身大跨步三两下,从回环的溪水中捞回湿透的荷包。

    屈膝蹲下来,递给还呆呆坐在原地的水鹊。

    魏琰低声道:“……还给你。不过湿了一些,晾一晾就干了。”

    他启唇,开开合合,也没说出道歉的话语。

    “反正就是个荷包,里面装了点碎银子而已。实在不行,我赔给你。”

    话音未落,清脆的响声,周围树枝间的鸟儿惊吓纷飞。

    魏琰顶着个红红的巴掌印,怔愣道:“你、你气性怎的这么大……”

    众人惊默了。

    小郎君给了人一巴掌,自己还是可怜兮兮的样子,衣袍让酒弄脏了,云水蓝沾着大抹湿漉漉的深色。

    漂亮的眼睛里浮着气出来的水光,唇咬得红洇洇的。

    像是要哭又强忍着。

    他声音打颤,哽噎道:“不许欺负我。”

    魏琰生怕他掉眼泪了,凑上去哄:“我错了,没要欺负你,以后不抢你东西了,行不行?”

    他嘴笨得很,平素也不爱看书,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水鹊从他手里抽出那个湿透的荷包。

    每个人送的东西,除了吃食,他都是好好的、妥帖的保存着的。

    即使用不上,也要放在箱子、盒子里锁好了。

    他知道人家送他东西时肯定是喜欢他的,不能糟蹋了旁人的心意。

    碎银子倒出来,放进袖兜里。

    捏一捏,拧一拧荷包,滴滴答答的水珠子成串坠落。

    水鹊怏怏不乐,眼周围一圈还是红的。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同齐郎保证,自己一定会妥帖地佩带着。

    佩戴着、佩戴着……

    掉进水里了,这可怎么办?

    ……

    驾进青河村的那一段路,马车颠簸,但有软衾做垫子,也没有什么不适感。

    崔时信撩了帘子,已经能见到青河村村口了,放了帘,偏头问水鹊:“还在生气?”

    “没有。”

    他这么说着,可是粉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甚至还有三分酒色,一看就还生着闷气。

    手里也牢牢捏着那只荷包,一路上纠结得捏皱了。

    崔时信因此多瞟了那荷包几眼。

    “齐二给你缝的?”

    水鹊:“嗯。”

    崔三假模假样地去夸:“缝的挺好,手真巧。”

    呵呵,赶明儿他去找长州县最好的绣工,不就是亲手缝个荷包?

    能叫水鹊当作宝贝似的佩带着。

    崔时信忽地抬手,在水鹊锁骨边的脖颈处捏了一下。

    没使什么力气,细皮嫩肉的,轻易地红起来了。

    水鹊迷茫地抬眼看他,“怎么了?”

    崔时信移开视线,“没,我看你那刚刚有个蚊子,帮你弄死了。”

    ?

    这个时节竟然还有蚊子吗?

    水鹊没多细想。

    毕竟他本就是招惹蚊子的体质。

    下了马车,水鹊问崔时信要不要进屋喝杯茶。

    崔三可无意去看齐朝槿和水鹊的小家。

    他挥一挥手,“记得喝些解酒的汤,不然我看你明日醒来要头疼。”

    时候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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