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穿了新衣服回去,男主不用着急给他做新衣了。 水鹊美滋滋的,算盘打得可好。 崔时信看他高兴了,方才还白得了帮水鹊宽衣解带的机会,自己也美滋滋的。 …… 腊月末,家家户户打尘埃,要将房舍中的尘埃污垢都清理干净了才好迎接新的一年。 今日烧松盆,满城青烟,天半白。 马蹄声阵阵,朱漆双辕马车停在青河村村口。 裘皮帷帐一掀,人穿得厚厚的团子一般,跳下马车来,绊绊磕磕地要往齐家走。 马车上有人伸出手来,抓住他白狐裘皮斗篷的后沿。 崔时信不满道:“你走这么急做什么?” “真不留崔府过年?” 水鹊被迫倒回来,他的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留了,不留了。” 崔时信能和父母一起过年,男主可只有一个人。 水鹊见不得一个人孤零零过年的。 所以哪怕系统提醒他扣了十个点的人设分,他还是从靡衣玉食的崔府回来了。 崔时信再将落在软衾上的雪帽给他重新戴上,“好了,走慢点,你穿这么厚实,一会儿摔跤了,当心起都起不来。” 担心他再次让冷风吹了受凉,这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起来了。 罩着白狐裘斗篷,里头穿银红漳绒夹袄,足下踏羊皮小靴。 头上还要再戴个小兜帽。 水鹊:“嗯嗯。” 他往齐家走,因为穿得太厚实,所以只能小步子小步子地迈。 难得的晴日,齐朝槿打扫了庭院,正在晾晒用水冲洗过的竹椅木凳。 他要把冬青、柏枝插在屋檐上,有民间取“节节高”的意头在。 刚从屋里搬了梯子出来,调整位置。 水鹊和归巢的燕子似的,直冲冲的,埋进他怀中。 “齐郎,好想你。” 好几天没见,他抱一抱齐朝槿,声音有种腻乎乎的感觉。 齐朝槿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轻轻拥住他,“嗯,我也……很想你。” “有多想?”水鹊松开他,扬起唇角,“我想你想得饭也吃不下了,有我想你这么想吗?” 他分明在崔府每顿吃了正餐,还要来碗酒酿小圆子,却故意甜言蜜语地去哄骗对方。 齐朝槿缓声道:“嗯,很想,很想。” 想到晚上要抱着水鹊的衣衫,才能勉强睡着。 水鹊当然不知道这人拿他的衣衫做什么了,但是对男主的回答相当满意。 男主果然爱惨他了。 检查过剧情进度没什么问题,他还试图拯救一下自己扣了的十点人设分。 解开了狐裘斗篷,露出底下的银红漳绒夹袄来。 眼睛亮亮的,好像展示自己勋章一般,神气扬扬,“是崔三送我的新衣裳,听说漳绒可贵了。” 他嘟嘟哝哝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崔府的吃穿用度。 故作一副给泼天富贵迷了眼的模样。 齐朝槿半覆下眼皮,先拢好了他的斗篷,“到屋里去,不要再着凉了。” 他怕极了。 夜半总梦到水鹊发烧的时候,眼睛红红,和他说“好难受”。 水鹊捞回了一点人设分,便不再说话了。 转而,等齐朝槿把冬青和柏枝插在屋檐上,下来后,他问:“怎么门联贴了,不贴桃符啊?” 主屋的门贴了门神,但是两侧和顶上没有贴上春联。 齐朝槿问他:“你要写吗?” 他给许多人写了桃符,只自己家还没有写。 水鹊:“好。” 浣衣归来,路过的时候,刘大娘子稀罕道:“唉哟,齐二郎,你家的春联这么吉利啊。” 终于有了些端正相的毛笔字—— 钱来来来来来来来来。 福到到到到到到到到。 横批,人间富贵。 好好一个读书人的家门口,贴的是相当俗气、用词简朴的桃符。 水鹊不大好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