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得肉堆起来,呼吸清浅。 或许是一梦黄粱,娇娇贵贵的亲王殿下,竟然陪同自己在长州县度过了两年。 齐朝槿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不过,往昔对他说的话,却是不做数了。 水鹊脑袋一歪,靠到他怀里去。 但是因着是浅眠,一下子惊醒过来了。 眼睛没完全睁开,但嘴巴会嘟嘟哝哝着,“在听,我在听的,很认真,没有睡觉。” 齐朝槿将策问经卷铺展到水鹊面前,重述了一遍。 “殿下有何看法?” 水鹊面露难色。 “齐郎,你知道我的……” 他没考过一场科举,当初在书院念书,窗课的卷子还能空了一大半,要他临场作答策问,不是强人所难么? 他没了工作需求,对齐朝槿的态度就没了之前的抵触,连称呼也换回来了。 77号说是这个世界任务书不完善,没有发现剧情里他这个炮灰角色的身份设定竟然这么尊贵,这种情况下,后面的剧情肯定是违背了世界设定,推进不了的。 那水鹊只需要等再过一阵,脱离世界的选项修好,就能够回到大世界了。 系统安慰他,将这段时间当作度假。 只是,谁会在度假的时候学经史策论?? 齐朝槿抽出三份策论答卷,“水……殿下,不必作答,殿下只需要判断为臣者的答卷,懂得取之精华便好。” 是他从礼部借来的科举答卷,还是再次糊了名的。 水鹊双目无神地去看那些长篇策论。 不一会儿,他直摇头,“我觉得、我觉得齐郎的写得最好。” 实际上他连剩下两篇内容还没看全,只是认出了齐朝槿的字迹,认为像往常一样甜言蜜语,对方就会纵容他。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水鹊夸了夸齐朝槿,看人脸色趋于无奈,于是伸出手臂来,唉声叹气,“齐郎,我可辛苦,练了一上午射艺,手臂太酸,课听不进去,如果有人能为我捏一捏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齐朝槿。 好好的经史课,一个时辰,前半个时辰打瞌睡,后半个时辰全享受齐少卿为他捏肩捏腿了。 后面还有聂修远来为他讲授什么农书水经、天文地理的,水鹊撑了这么久,头昏脑涨,他把对齐朝槿的招数,再故技重施。 聂修远眉目冷肃,全然不受他的干扰,“殿下往后要更勤恳学习,这才第一日,不可因为手酸腿疼就懈怠了。” 他手持一卷《水经注》,再加之一卷《河防通议》。 语气没有起伏:“今日要学的是治水论。” 水鹊晕晕乎乎,只觉得聂修远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留下。 他讲授的哪里是治水论,分明是治水鹊论! “不学了,我不学了……” 水鹊欲哭无泪。 这和他吃软饭的人设完全相悖了! 他绑定的难道是什么大男主系统吗? “我生来……!”就是要吃软饭的。 水鹊正要复刻之前的经典言论,聂修远用指腹按住他的嘴巴,严肃地说道:“殿下贵为亲王,要摒弃之前的思想,绝对不能再提给别人当小郎君的一番话,否则我会如实禀告圣上。” 水鹊眼巴巴地看着他,抿住唇。 聂修远见他不闹腾了,收回手。 只是指腹仿佛还残留着润润软软的触感。 嘴巴怎么这般嫩? 聂修远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眉眼压低,抛开念想,说:“殿下既然无心听讲,方才我说的河防通议想必也没有听进去了。” “不若先将上卷抄十遍,有了大致的理解,明日我再来细讲。” 水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先生不是答应我,不再罚我抄书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聂修远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西江书院的山长,殿下也已经是沅亲王了。” 水鹊牵住他的宽袖,“先生,你骗我的,你疼疼我,我不信先生这么无情……” 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时,眼尾垂垂,睫毛颤啊颤。 好似要把旁人的心神勾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