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哐当一下,高人入世了,酒也不喝了,锋利的兵器丢到杂物房里落灰。 手上的蒺藜枪换成了拨浪鼓。 整个宗门多了个得仔细护着的心肝。 微生游意看水鹊吃得不亦乐乎,嘴角都沾着酱汁。 可怜可爱得要命。 微生游意叹息了一声,耐心地用帕子给他擦拭干净了。 水鹊自己全尝过了一遍,才给其他两个人分享。 微生游意这时候才注意到生面孔,“你就是眀冀?和我们家水鹊有娃娃亲的那个?” 眀冀怔了一下,点头。 水鹊口中都是食物,含糊道:“什么,什么娃娃亲?” “好了。”微生游意没回答水鹊的问题,他站起来,直起腰,“我带水鹊回去了,你们也都回弟子居吧。” 眀冀仰头道:“教习长老说让我们思过一日。” 微生游意理所应当,指向外面的火烧云,“对啊,太阳快落山了,你们不会以为这一日真要满打满算十二时辰吧?少宗主在这里,他哪里舍得?” “走罢,走罢。” 他抱着水鹊离开,背对他们无所谓地摆摆手。 水鹊的酸辣萝卜和煎夹子吃了一路,都没吃完。 他是少宗主,和微生枞一起住,宅院和宫殿差不多大,独占悟真派一个峰头。 父亲闭关了,宅院里就剩他一个人和几个洒扫侍童。 那些侍童又不会告密,水鹊早早收买了他们。 他和微生游意告了别,乐颠颠地跑回院子里。 宅院楼阁参差,凉亭水榭,蕉荫竹林,湖石假山一应具有。 东院是鱼池、花厅,西院是长廊、小楼,正院议事,后院才是住人的。 后院的格子窗里层糊了白色窗纸,和黑漆窗架相映,朴素明净。 水鹊才爬上屋前的楼梯。 “吃的什么?” 青衫男子坐在前庭中央的黑漆编藤榻上,使水鹊一进门就能看见自己。 他爹不是闭关了吗?!怎么没人和他通风透信? 水鹊吓得一哆嗦,差点心虚地把食碗丢了。 微生枞的外貌停留在而立之年,眉头蹙起来,上前缓声道:“少吃这些,全是煎炸酸辣,对你身体不好。” 水鹊支支吾吾,“没吃,还没吃呢,我带回来吃的,刚要吃第一口……” 微生枞一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水鹊在说鬼话。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抱起水鹊,坐回藤榻上,让孩子坐在自己膝头。 微生枞:“你犯什么错了?陈长老要罚你?” 陈长老便是教习长老。 水鹊抿着嘴巴不肯说,好半天才道:“没、没做错什么。” 他抱着微生枞的脖子,企图蒙混过关,“爹你不是闭关吗?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微生枞闭关了将近一个半月,今日心神一动,感觉不对才出来。 一回来就听到侍童禀告小宗主给关去思过崖了。 他拧了拧眉心,不明白自己的教育方式哪里有问题。 “没犯错,陈长老为什么说你翻墙逃了一个月的早课?他一把年纪了,为老不尊冤枉你?” 水鹊扯着他衣袖,小声辩解:“没有一个月……中间断过,也才二十九天……” 微生枞断眉旁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掰着水鹊的肩膀,和人平视,对着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半晌,微生枞才问:“明天去上早课?” 水鹊乖乖点头。 微生枞:“后天呢?” 水鹊猛猛点头:“嗯嗯!” 微生枞:“好。零嘴还吃吗?” 水鹊不情不愿,还是乖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