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不是真身。” 宗慎当即断定。 不过解决了之后,眼前逐渐重新明晰起来,那些凝聚的人本身也是画屏妖的一部分,被诛杀后画屏妖的实力减弱,五色云烟自然也消散了一些。 没过多久,其余剑修也提着剑,踏云烟而出。 都不是真身。 真身在哪? 宗慎当即竖剑掐诀,风中鲸波鳄浪,搅海翻江一般的动静。 将房中的云烟狠狠拍至舱壁。 方才显现出乌木贵妃榻上的景象。 男男女女围着依着,小元君被逼迫得避无可避, 眉眼像是被空中的水汽濡湿了,下巴尖让女子染着红蔻丹的手指挑起来。 唇比原来还要红,原来是叫人抹了口脂,约摸在挣扎之中,口脂还擦出了唇周,留下靡丽的一尾红。 “不、不行的!”水鹊要避开抵到唇边来的酒盏,他一偏头,就让女子掐着下巴带回来,只能抬手弱弱地推拒,“画屏姐姐,我不喝酒……” 酒盏在推拒的动作之间略微一倾斜,透明的酒液就洒落到衣襟上。 好几双手探过来给他整理衣襟,然而却是越理越乱了 他本就白净,雪色的一身肤肉,如今害臊得闷粉闷红。 清透的酒水,盛在锁骨窝里。 太多人了,水鹊口中呛出无助的呜咽。 当头一棒似的,剑修们提剑迎上,与画屏妖缠斗起来。 刀光剑影。 宗慎满面冷肃,挥剑斩断妖邪真身,那抹云烟尖啸一声,飞身藏入画屏之中。 这边方一停歇,两个高大青年破门而入。 一个黑影被丢到地上,摊着唉唉叫痛,正是庞管事。 涂钦午手中的枪,锋锐尖端还悬在他脑袋上,叫庞管事倒在地面不敢轻举妄动。 宗慎再回眸去找水鹊的身影。 小元君因为修为低下而挨了画屏妖怪欺负,如今见了同伴,自然和旧燕归巢一般飞扑到同伴怀中。 小脸雪白,泪眼婆娑,一看就是被吓坏了。 眼睫毛都湿湿软软,黏成几簇。 眀冀低头,先是和小宗主道歉自己来迟,再用干净帕巾,给人轻轻擦干净唇角画出来的红痕。 宗慎没听见水鹊对同伴哽噎地说什么。 看到佩剑的那一位青年轻拍水鹊后背哄着,另一个耍枪的也上前去嘘寒问暖。 小元君委屈得要命,把脸埋进竹马的胸膛里。 宗慎看不见对方漂亮的眉眼了。 眼皮覆下,止雨剑收鞘。 ……… 那画屏原是庞管事从郊野一处荒宅里挖掘出来的。 里头寄住着一种叫无相的妖怪。 化身有男有女,容貌都如仙人一般。 庞管事本就是做风月生意,得了那屏风,如有神助,不愁没有来客。 他购置了画舫,又招揽了一些乐人伶人以此掩人耳目,无相会在客人被乐人吸引住的时候悄然出现,编织一个春宵幻境,那些沉溺于它幻境分身的恩客,全被吸光精气,下船的不过是一个空有皮肉的骨头架子。 逢人只会痴笑道画屏美人好,为画舫打出了名声,没过几月,骨头架子一垮就是去了。 庞管事得钱,画屏里的无相妖得了精气。 离奇死亡的人就多起来。 事情大了棘手了,就有人求助于仙门来解决。 同一个事件,恰恰好让沧海剑宗和悟真派的撞到了一起。 沧海剑宗那边的情报,显然比悟真派功善堂里记录得要详实,他们一行剑修,一来便是冲着画屏的。 宗慎将画屏封入收妖匣中,待押入下界宗门联合的司祟监作决断,至于庞管事则押入安泗郡大牢。 事情告一段落。 各自告别,沧海剑宗与悟真派应当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