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试了试李跃青的身法。 “你放心。”李跃青覆下眼皮,压低声音,“我没说你和我哥谈对象的事情。” 水鹊已经无心听李跃青说什么了。 他发觉后面的走向可能不会像他想象中的那样。 他可能不会被断绝关系,也不会被驱逐出家门…… 水鹊紧紧抿住唇。 ……… 李跃青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餐,坐在离水鹊最远的对角线位置。 水鹊家里没空房间,肯定不能留他的。 荀定说这人可以睡门口,守门。 他把水川针对自己的话,话中带刺地指向李跃青。 水毅和李跃青单独又谈了一次话,就让水川送客了。 水鹊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具体说了什么。 晚上的时候,水毅到他房间来,荀定在浴房洗澡,不在房间里,眼下就父子二人。 水毅坐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妈说的对,我不能,也没有立场干扰孩子的择偶。” 他对水鹊喜欢同性倒不是那样意料之外。 早在很久之前,水毅就有想过。 他这个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又有哮喘,干不得什么粗活,他和妻子没什么额外的期盼,就希望人能够一生健健康康。 他们当父母的还在一天,肯定要帮衬照顾他一天,要是他们走了,也还有水川,但若是未来水川也有家庭要照顾,就顾不上哥哥了。 水毅思来想去,认为水鹊未来的伴侣最好是要能够照顾他的。 至少要有力气,有力气不够,还得心细,能够随时反应水鹊的不适。 最重要的又要品格好,要能够全心全意对着他这个孩子。 但是世间的小儿女,哪个不是家里爱着的? 哪有平白无故就对他家孩子那样好,心思全扑上去的? 眼下倒是见了一个追求者,只是性别不对。 水毅倒没有揪着性别这点不放过的想法。 他左看右看,对这个年轻人还是不满意。 倒不是家庭背景,水毅和楚玉兰往上数三代,全是中下贫农,根正苗红,一个是参军最后当上了副军长,一个是念了中专毕业后经人介绍到国营棉纺厂。 水毅觉得,那个叫李跃青的年轻人,脑里点子活泛是不错,但是好冒险,走得都是偏险的办法。 况且…… 水毅还是忍不住劝,“你要是谈对象,不如找些熟悉的人……” 他念出几个大院里看着长大的信得过品格的小辈名字。 水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故意和父亲唱反调,“要是个个都找熟悉的,那各人找各人的兄弟姐妹谈对象好了。” 他说着,突然噤声。 虽说是故意唱反调要惹父亲不悦,但是这话他不能说。 因为水鹊家里真的有兄弟,还不止一个。 水毅停顿,立即起身,“那我去和听寒谈一谈,他的品格我信得过。” 反正是当半个儿子一样培养的,要是两个人能好上,还不会有过年在谁家过的问题。 水鹊赶紧叫住他,“爸爸,年初三去外婆家吧?你和妈妈说说话。” “梁首长的事情,听说平反了。” 他轻声对父亲说。 水毅停住步伐,“对、对。” ……… 水鹊在家里一直待到元宵节之后,才和兰听寒一起,又坐上了去菏府县的火车下乡。 绿皮火车的车厢内,仍旧人声嘈杂。 水鹊没忍住好奇地问:“爸爸出门前和你说什么了?” 兰听寒反问:“那荀定送你上车前和你说什么了?” 水鹊含含糊糊道:“没什么。” 荀定确实什么也没说,欲言又止了三次,最后说等水鹊下次回来再说,让水鹊下次回来到他由厂里分配的新房里看看。 兰听寒笑了一下,“父亲也没和我说什么。” 水鹊疑惑地看了他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