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青不理解,反问:“那怎么不跟我好?” 这是重点吗? 水鹊满目迷茫。 男主就没有看清楚他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吗? 他都说得这么直白了。 唇珠挤压得红洇洇,水鹊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找到理由,“因为我不喜欢年纪小的。” 李跃青立刻道:“我去改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还不行吗?” 水鹊还没反应过来,李跃青就接二连三地发问:“你喜欢大几岁的?喜欢几几年出生的?要什么生肖?” ? 水鹊瞠目结舌。 “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他推开李跃青,闷声道,“你再缠着我,我就生气了。” 天空噼里啪啦就下起雨来。 大点大点的雨滴子,砸在干燥的地上冒出白烟。 李跃青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望着小路尽头跑走的身影。 ……… 金秋十月,双抢早早完成了,新的秧苗又在水田里荡开一望无际的青绿。 李跃青带着他们厂里最好的楠木套箱样品,准备到汽车站坐车到省城去,他已经和那边工艺品进出口公司的人通过信。 省城离菏府县不算太远,坐长途客运车大约需要四个小时。 样品要是没问题,就能送到二期的广交会,当家居品展览,李跃青这次是出远门,将近要一周时间。 他要先坐客运车到县城汽车站。 李观梁带着两袋米,是今秋自留地上收的,也是进县城,水鹊跟着他去,只是没想到李跃青也上了客运车。 水鹊有点儿别扭地找到里头靠窗的位子坐下。 李观梁坐在外侧,他们和李跃青隔了中间的狭窄过道。 水鹊撑着下巴,看向外面的车窗。 沿途有的村子生产队还忙着播晚稻,车上闲人不多,他们坐在最后方,周围一圈是空落落的。 李观梁正和李跃青说话。 无非是有关木雕家具厂的事情。 “要是这次成了,拿到钱就能给车间里多加两台机器,老师傅的侄儿正在城里考汽车驾驶员,到时候如果有可能,就让他来拉木材。” 李跃青说着打算,眼角余光时不时瞥水鹊一眼。 谷莲塘后山那一片木材是多,但大部分是杉木松木,上好的楠木少一些,如果单子量大,就要找上游的一个村子,山上楠木多的。 他们没有卡车,也没人能开卡车,那木材就只能走水道漂下来。 秋天之后就是冬,夏天还好,冬天总不能叫人跳进刺骨江水里,把木材拦截住,扛上岸。 李观梁不干涉李跃青当时脱离生产队单干,偷偷开家具厂的决定,也不懂得厂里具体这些运作,只嘱咐道:“路途遥远,路上小心。” 李跃青点头,“嗯,哥你也是,虽然‘打办’平时都睁只眼闭只眼,还是要多留意。” 他说的打办,是县城里的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因为近年来隐隐有向宽松的趋势,加上城里的定量商品粮确实吃紧,有的家庭喂不饱孩子,必须到黑市上买米粮,所以打办对于这方面抓得不像早几年那样严紧。 李跃青和他们在汽车站别过。 ……… 李跃青在广城乘上返程的绿皮火车,眉宇间锐气飞扬。 楠木箱在广交会上有客户按需求一口气订了一百多只,李跃青现在光是拿到手的定金就有五千元。 如果按照客户的需求完工,再按时交上订单要求的数量,那样加起来至少能赚两万多元。 这在一天打满工分才一角钱的广大农村生产队里,简直是做梦也梦不到的金额。 李跃青坐的是晚间的火车,彻夜没睡。 下了火车就转到汽车站,搭上回村里的客车。 与此同时,一则消息像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