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喜欢。” 沈匀霁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很浅很淡,像蜂蜜水一样,没有颜色却沁入心腑。 江渡岳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说:“过来吃饭吧。” 今天的晚饭是烩肉、炒菜和米饭,沈匀霁望着一桌的菜很不好意思。 “明天我来做吧。” 江渡岳看她也不动筷子,便问:“怎么?不合你口味?那我明天把厨师叫回来好了。” 沈匀霁道:“你总是做饭不会耽误你吗?” 江渡岳笑了,又是那副没个正型儿的样子:“你觉得会耽误我什么事儿?” 沈匀霁一下子也答不上来,毕竟江渡岳看起来的确很闲。 她只好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既然我也住进来了,也要分担一些家务吧。” 江渡岳唇角似弯非弯,道:“我家没家务,做饭是我的爱好。” 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洗碗也是。” “……” 好特别的爱好。 吃完晚饭,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江渡岳收拾了一下碗筷,给沈匀霁递过一块抹布,道:“你不是要干活,那去把桌子抹一下吧。” 行吧,再小的活儿也是活儿。 沈匀霁接过抹布,转身去擦桌子。 餐桌上不算很油,来回擦两遍也就干净了。 她动作很麻利,但也许是有些快,擦到桌角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盒子。 沈匀霁弯腰去捡,却在看到盒子的时候微微一愣。 “盐酸氟西汀?” 她念出了有些拗口的名字。 有些好奇的她刚准备翻过盒身去看说明,一只大手却从背后伸过来,迅速地抽走了盒子。 回头一看,江渡岳正垂眼看着她。 沈匀霁有点尴尬,毕竟吃药是很隐私的事儿,于是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江渡岳平淡地嗯了一声,便把药盒塞进了口袋。 他顺手拿过沈匀霁手里的抹布,转身走向厨房。 “没什么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激起什么水花。 沈匀霁整理完衣物,冲了一个澡,然后便坐在了床沿。 她看着灯下那个玫瑰花装扮的skullpanda,突然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江渡岳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在弥补她吗? 可是这样的弥补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她倒不是觉得江渡岳会喜欢自己,这种离谱的担心大可不必,但是她却怕自己会依赖上这种受人帮助的感觉。 依赖一旦成为习惯,就像是上了瘾的毒药,危险又难以察觉。 哎?药? 沈匀霁思绪忽然一闪,想起了她从地上捡起的那个药。 那是什么药啊? 她忽然心血来潮,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不一会儿,搜索引擎便返回了结果。 “盐酸氟西汀主要用于治疗各种抑郁性精神障碍,包括轻型或重型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的抑郁症?”* 这个夜晚似乎突然也没那么普通了。 此时此刻,沪市某处别墅内,玻璃器皿炸裂的尖锐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妈的凭什么不让我去总部上班!” 江婉把酒杯往地上一砸,指着孙经理的鼻子就骂:“你好歹也是人事部的二把手,我是我爸亲闺女,连进自家公司干活都不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