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这时,江婉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她趴在泳池边,红色的裙子由于浸湿了水变得很沉,拉着她往下坠,而她脚上的高跟鞋早就漂到了水池中央,像两只小鸭子一样一沉一浮,有些滑稽。 她不停地咳嗽,呛的水从鼻孔和嘴里吐出,连话都说不出来。 韩明站在旁边,揶揄道:“江小姐现在是什么味儿啊?”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深吸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道:“是氯臭味呢!”* 江婉看他这副模样瞬间就明白了,她喘着粗气质问道:“你通风报信的?” 韩明耸耸肩:“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婉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他。 夏知鸢赶紧跑过去,把她拉上了岸,试图打圆场:“什么通风报信的,本来我们办派对也没瞒着江哥啊。” 她一边给江婉顺气一边说:“我们是诚心想要和沈小姐交朋友的,哪知道她一点都不领情,还勾引米哥,她们都看到了啊……” 说着,她用眼神示意众人。 “夏知鸢。” 江渡岳冷沉的声音响起:“从现在起,你所有的商演合同都终止了。” 夏知鸢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顿了几秒,突然,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大惊失色道:“江哥,你在说什么!” 江渡岳根本不理会她,他感受到沈匀霁的呼吸逐渐均匀,便慢慢松开了手。 他拿过沙发上的外套披在沈匀霁身上,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能走吗?”他问道。 沈匀霁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着,她颤声问道:“你的手……” “不是我的血。”江渡岳回答,那语气好像是在安慰她。 见江渡岳和沈匀霁要离开,夏知鸢急了。 她想追上去,却被萧司机挡住了去路。 “你给我让开!” 夏知鸢直接上手,长长的指甲挥舞着,看上去有些疯癫。 萧司机很专业地格挡住她的攻击,道:“夏小姐冷静。” 夏知鸢哪能冷静,她几乎是嘶吼道:“江渡岳你不能这样做!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我向沈匀霁道歉!” 但除了回声,没有任何响应,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 她还不死心,喊道:“沈匀霁!你帮我快说说!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 接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竟然直接往不省人事的米哥身上一压,然后声嘶力竭道:“沈匀霁!你看!我也和米哥贴一块了!你气消了没!” 可惜的是,无人回答。 她看着电梯门打开又合上,仿佛被人从头上浇了一盆凉水。 江渡岳扶着沈匀霁,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月亮都从乌云后探出了一角。 江渡岳拉开车门,将沈匀霁扶到座位上,他才借着夜里微弱的月光看清她的脸。 沈匀霁静静地坐在那里,眼角旁是浅浅的泪痕,泛白的嘴唇旁挂着星点鲜红,几缕碎发垂下,遮不住微肿的脸颊,仅仅是欲盖弥彰。 江渡岳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紧紧攥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都在发白,和已经干涸的血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良久,才慢慢地蹲了下来。 “沈匀霁。”江渡岳轻轻唤她的名字。 沈匀霁感受到他的视线,侧过脸去,她知道自己脸上是艳俗的妆,还有耻辱的伤,所以并不想让他看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 她还没想好要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江渡岳就颤抖着抚上了她的面颊。 那是小心翼翼的触碰,先是微凉的指尖,见她没躲,才试探着将掌心贴上。 沈匀霁不熟悉他这副模样,他应该是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再不济也是放荡不羁无可牵绊的,可现在,他那副坚硬的外壳好像碎成了粉末,脸上的表情看着竟是如此揪心。 但是他的掌心好舒服。 她都不曾知道原来世界上真有这样温柔的触摸。 看着他的眼睛,她几乎是福至心灵地说道:“我没事,不疼了。” 江渡岳似是哽住,刚想说什么,手机却震动起来。 他只好先放开手,对沈匀霁说:“你先坐一会儿,我打个电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