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江渡岳当时说的话,完全没注意到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阿霁!” 一声响亮的呼唤划破了雨幕。 沈匀霁定格半秒,才缓缓地抬起了伞。 雨水顺着伞的边缘落下,像是晶莹剔透的珠帘,却挡不住江渡岳的身影在她的瞳眸中越来越清晰。 “阿霁,你怎么不接电话?” 江渡岳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他一靠近,就看到沈匀霁被淋湿的肩头。 江渡岳皱着眉脱下了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接着,他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为什么不在图书馆里待着?下雨天在外面有什么好溜达的?被淋感冒了怎么办?” 沈匀霁垂着头,没有回话,漂亮的瞳孔似乎没有了焦距。 “怎么了?” 江渡岳看出了她的反常,不禁有些担心。 沈匀霁缓缓地摇了摇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暮色让傍晚的雨显得更加压抑,也给沈匀霁的表情蒙上一层阴影。 江渡岳稍稍俯身,将自己的伞往沈匀霁那边斜了斜,将她完全罩住。 “阿霁,有事我们上车说,好吗?” 接着,他就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走。 沈匀霁却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原地。 “江渡岳。” 她的嗓音都在抖。 “嗯?”江渡岳侧过脸,细雨柔光模糊了他的轮廓。 沈匀霁抿了下嘴唇,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十一年前你经历的那场大火,是在哪里?”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又不想知道答案。 江渡岳轻轻蹙眉,顿了几秒,答道:“苏城。” 简短两字,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在沈匀霁心中一圈圈扩大。 忽然,她丢掉了碍事的雨伞,任细雨拂过面颊,猛地撞进了江渡岳的怀中,像是久别重逢一般紧紧地抱住了他。 这就是她当年踩着滚烫的地板,用尽全身力气救出来的少年啊。 瘦弱的身躯变得高大,微薄的呼吸变得炙热,他好好地活着,像星星一样,在茫茫宇宙中兜了一圈,又落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了?” 江渡岳微怔,茫然不解却依旧拍了拍她的背。 她刚才对他似有戒备,可现在的拥抱却很坚定,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是在消除自己的不安。 沈匀霁动了动嘴唇,半晌才闷声答道:“没什么,我想你了。” 江渡岳眉头舒展,嘴角漾起一抹微笑:“前几天不是刚见过?这么黏人?”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低头亲了一下她微湿的头发。 “我们回家吧。” 沈匀霁心中有千百个问题想要问他,为什么当年他会在爸爸的办公室里?为什么后来她醒来后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还有,他知道自己的继母是害了她一家的骗子吗? 可最终所有的问题却只汇成一个轻轻的回答:“好。” “等等。”江渡岳忽然停住,目光落在了她的裤脚。 “怎么都湿了?” 他叹了口气,未等沈匀霁作答,便把伞塞到了她的手中:“拿着。” 接着,他蹲了下去,修长的手指仔细地将她的裤腿一点点卷了上去。 沈匀霁赶紧说:“我自己来。” “拿好伞。” 片刻后,江渡岳站了起来,自然地接过沈匀霁手里的雨伞,道:“走吧。”。 然而,在转身前,江渡岳不露声色地朝某个方向扫了一眼。 只见远处街灯下,一个黑影转身愤然离去,嘴里还念念有词:“果然是恋爱脑,仇家的儿子都爱!” 但黑影不知道的是,他鬼鬼祟祟的一举一动全被江渡岳尽收眼底。 不一会儿,正在法餐厅用晚餐的夏知鸢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陈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没用,两人正难舍难分呢。” 夏知鸢一听,立刻放下了刀叉,道:“你怎么搞的!这点事都办不好!” 陈泉呛她:“我还想问你呢!你个猪队友!叫我唱了黑脸,一顿输出,结果她转脸抱得更欢了!我倒像是搬弄是非的婆娘!” 夏知鸢觉得他恶人先告状,气得声音都变尖了:“陈泉你装什么好人呢!你之前那些小伎俩就不是搬弄是非了!” 陈泉怼道:“我告诉你这么多信息,你就想出这破烂法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