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露出几分询问之意。 应小满案头搁一柄玉如意,此刻手握一把小刀,正在扒拉着鲜嫩多汁的炙羊腿,嘴角翘着,冲十一郎摇摇头。 女席这边风平浪静,没事。她好得很! 十一郎心里纳闷。刻意多留了一阵,和老娘娘闲话几句家常,眼看这处宫宴确实风平浪静、处处和气。他放下心,很快告退出去。 女席这处风平浪静,朝臣宴席那处,可是波涛汹涌…… —— 今日这场宫宴,官家喝三杯便离席。酒过三巡,十一郎也中途离席。 席间人声鼎沸,喝高了的朝臣们醉醺醺互相搭话,雁二郎觑准机会,端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抽身便往殿外走。 没走出几步,身边廊柱后慢悠悠踱出来个人。 “哪里去,二郎。”晏容时打招呼。 雁二郎嘴角抽了抽:“怎么回回更衣都碰着你?喝多了要解手,七郎又要跟着?” “正巧,同路。” “……呵呵。” “呵呵。” 两人呵呵谈笑着,第三回 并肩去更衣。 雁二郎自小出入内廷,对殿室格局极熟悉,走到宫道岔口时,脚步一顿,装模作样掏摸身上:“丢了块玉佩,我原路回去寻,七郎自去无妨。” 晏容时停步召来廊下一位值守的禁军校尉:“可是殿前司都虞候,吴寻麾下?” “是。”校尉躬身行礼:“今日宴席周围值守的,俱是吴都虞候麾下。” “很好。”晏容时抬手一指雁二郎:“二郎丢了玉佩,你领几个眼神好的精干人,陪他一路寻回去,务必寻到玉佩。” 雁二郎抱臂冷笑:“七郎还不去更衣?” “不劳记挂。”晏容时悠然踱开了。 雁二郎沿着长廊往回几十步,眼看两边距离拉开,立刻自来熟地搭上校尉的肩膀,称兄道弟起来: “这位弟兄面生,但你家吴都虞候和我相熟的。我有急事要去太后娘娘那处,通融通融?” 禁军校尉不苟言笑。他家都虞候虽然跟雁二郎相熟,但十一殿下跟晏少卿更熟。殿下亲自叮嘱下来,看好雁二郎,哪个敢私下放水? 禁军校尉客气抱拳:“敢问雁小侯爷丢失的玉佩大小如何,何等形状?卑职奉命护送去寻,自然要寻到才好。” 雁二郎琢磨了片刻,把校尉拉去僻静处,掏出一叠纸交子:“明人不说暗话,晏家那位多少钱买通你这条路?我出双份,拿去给下头弟兄们分。只求通融。” 禁军校尉赶紧推开:“求雁小侯爷放过!” 雁二郎:? 雁二郎给气笑了。他自己就是禁军出身,今天打猎叫鹰啄瞎了眼,给自己人拦了! 他把纸交子当折扇迎风扇了扇,冷笑说:“我提前和太后娘娘打过招呼了,今日入宫会拜见她老人家。你们非要拦着,老娘娘等不着人问起来,我可实话实话。”抬脚就往太后娘娘的永宁宫方向走。 校尉见势不妙,又不敢硬拦,只得紧随不舍。两边沿着宫道前后走出十来步,雁二郎忽地脸色一变,自己停下步子,身子微微弓起,露出异样神色。 校尉吃惊问:“雁小侯爷怎么了?可是吃喝撑着了,要加急更衣?卑职即刻护送。” 雁二郎骂了句:“宫宴上就顾着跟晏七斗法,老子都没吃喝几口,吃撑个屁。嘶,不对劲……” 雁二郎外表倒没显出明显的不对劲,脸颊发红,脚步虚软,乍看和喝多了酒差不多。 但这里谁也比不上他自己是花场老手,瞬间意识到不对,忍着头晕目眩,眼前一波波五光十色,咬牙憋出三个字:“催|情|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