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过,正在辛苦锯木,清除道路。禁军征用小店三间上房给一位指挥使官人和两位都尉休息,谁敢多说一个字!” 京城来的禁军指挥使和两位都尉,行商当然惹不起。闹事的几人立刻闭上嘴。 但其他住店的客人免不了议论起来。 “禁军不是向来只管大事么?京城里救火轻易都请不动禁军。出城十来里的官道倒了一棵树,锯木头的事也归禁军管?” “谁知道。禁军几十路指挥使各自有各自的脾性,兴许今天路上这位就想锯木头练练兵呢。” 正在大堂里用饭的应家三口人听了个囫囵。 应家因为都是女客,被店家安排到大堂角落处,拿一扇大屏风隔开,在满堂嘈杂声响里听了个模模糊糊。 只知道有路禁军指挥使正好路过,见路堵得厉害,直接命麾下的禁军动手锯木头,清空道路。 “好人呐。”义母听得很感动:“托禁军的福,今晚把树挪走,明早咱们就能启程。” 愿望很美好。大家都这么想。 应家还没吃完,一队甲胄鲜明的禁军骂骂咧咧走进门里。 “怎么倒了这么棵树!我看有上千斤。” “手上锯出一溜排水泡,才挪走小半截。” “头儿说不急。天晚了,弟兄们先吃喝休息,养足精神明早继续挪。” “店家,上好酒好菜!我家指挥使和都尉马上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锯木头清路障的禁军入店休息了。大堂里嘈杂的声音安静下来,许多人闭嘴低头吃饭。 应小满有点好奇,透过大屏风的边角缝隙往门外看,想看看究竟是闲着没事锯木头练兵的,究竟是哪路禁军指挥使…… 迎面居然看到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雁二郎还是穿那身朱红窄袖武官袍子,腰间佩刀,瞧着精神奕奕的模样,和边上两个都尉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地走进店里。 应小满:“……” 屏风后的乌黑眼睛顿时消失不见。 但旁边坐着的阿织也好奇,也隔着屏风往外瞧。葡萄般的眼睛吃惊地瞪大了。 下一刻,阿织小手指向门外,童音清脆地喊:“穿红袍子的坏人!” 应小满:“……” 义母:“……” 这边话音还没落地,那边雁二郎精神大振,瞬间绕过桌椅屏风直奔过来,简直像早有准备,预先等着似的。 “人生何处不相逢!小满,好巧。” 隔壁桌子坐着的隋淼姿态戒备地站起身。 雁二郎弯唇一笑,视线落回应小满身上,明知故问:“今天七郎不在?” 应小满没理他,把阿织往身边抱了抱。 “娘,继续吃饭。吃完我们回房休息。” 雁二郎居然接口说:“确实要好好休息。这一场秋雨一场寒呐,你们家似乎在荆州?千里迢迢远得很,不好多耽搁。等弟兄们吃饱喝足,我们连夜挪开倒木,你们明天就能继续启程了。” 这番话说得实在漂亮,简直不像是雁二郎的嘴里能吐出来的。义母愣了下,打量他身上簇新的官袍子,起身道谢。 应小满加快速度扒完碗里的饭。 她吃饭的时候,雁二郎就大剌剌坐在隔壁桌,自顾自地喊手疼,跟店家讨铜针。手掌当众张开,手心明晃晃三四个大水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