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下意识地站直了点。他知道自己一向不难看,但实在没脸接下这句“般配”。 攻又说了:“可比你跟那导演般配多了。” 受吃了一惊:“你……你连这事都知道?” 攻不提查过那家伙的事,似笑非笑地反问:“他对你落井下石过,对不对?” 受想了想:“那倒没有,他只是想要明哲保身。现在想想,他也不是个反派人物,只是……只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罢了。” 攻转身正视着受:“我不是普罗大众中的一员。” 受:“……” 攻:“我跟他不一样。” 受快给他跪了:“那哪能比啊,快别比了,多掉身价。” 攻满意了。 攻原本还琢磨着送受回演艺圈,但听完昨晚那故事,便放下了这个念头。 那个圈子太伤人,没什么好留恋的。他只希望受活得轻松点,回不回去也就那么回事。 不过,攻又调出那导演的资料多看了几眼。如果没干过亏心事,何必塞封口费? 攻心想:大家都混到这把年纪,只让掉那么点肉就放他一马,好像不够尊重人似的。 财阀大佬,自己暂时没辙。一个小小导演,就当顺手替天行道了。 攻出差回来后,又找儿子谈了一次。 儿子一如既往地端正到古板,上来先喊了声:“父亲。” 攻:“哎,壮壮。” 儿子面部肌肉抽了抽,依旧一脸冷漠:“我已经明确了创业方向,等交接完手中事项就搬去新公司。” 攻叹了口气,知道劝不动这个儿子,联想到往事,多少于心有愧:“那我承担初始资金吧。” 儿子:“无需您操心,我找到了合伙人,资金也有了。” 攻:“合伙人是谁?” 儿子报了个名字。 攻顿住了。 攻的儿子的社交圈里都是一群富二代或富三代,其中干实事的不少,纨绔也很多。儿子从小能力卓越,所以在这群人中还挺有号召力。一次在聚会上说了说创业构思,当场就有个纨绔拍着桌板求加入。 此人是那个财阀大佬的侄子。 攻的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攻:“你知道他叔叔干过些什么事吗?” 儿子:“不知道。什么事?” 攻:“……”他不能说。 单看此人对受做的事,攻就不想跟他沾上利害关系。更何况,即使没私仇,攻也不看好他。此人当年那横行无忌的嚣张劲儿,这些年有增无减,攻对他的斑斑劣迹也有所耳闻。 攻:“人在江湖那么混,迟早是要遭报应的。你为什么一定需要合伙人?就算真的需要,不能找个正经点的?” 儿子不卑不亢:“打开市场这种事是要讲人脉的,他凭一点背景,就可以带来一路绿灯。” 攻沉默了。 这是实话,而且是扎心窝子的实话——攻的实力在同辈中已经登顶了,但论后台终归是比不过财阀大佬的,人家那后台已然不可说了。 儿子说完就后悔了,放缓了口气:“他只是个纨绔,心血来潮想玩玩,不会参与公司运作的。把他当作投资商就行了,我会控制他的决策权。” 攻还能说什么呢? “……你大了,自己负责吧。” 儿子半鞠一躬,走了。 攻从儿子那里受了内伤,咽下三斤老血,转头去找受家蹭饭求安慰。 到了地方才发现养子出差中,只有受在家。攻便搂着受坐在沙发上捏捏揉揉,像对着一只大号抱枕碎碎念。 攻:“过分了。” 攻:“真的过分了。” 攻:“好心当成驴肝肺。” 攻:“那小子可别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吧。” 受难得遇到攻束手无策的时候,帮着想办法:“他对我好像有点那什么,我去跟他谈谈?” 攻:“你跟他谈什么?他针对的是我。” 攻:“翅膀硬了,想证明自己不靠我了。” 攻:“啧,让他折腾去,长江后浪推前浪……还不定谁先死沙滩上呢。” 攻:“大不了我再捞回来。” 攻:“我捞回来他还得嫌烦。” 受:“……” 受笑了:“年轻人敢闯是好事啊。我儿子如果这么争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