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慌迅速褪去,眼皮微敛,眼中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她抬头看了看,大日头下,院中无人,但依着往日的惯例,很快就会有人搬冰块到雪华屋子里,因为孕妇怕热,午休的时候必须放一些冰块,才能睡得安心。 她微微一想,将散落的头发先面前挽起,用簪子固定住。 这样一来,她脸上被掌掴的痕迹就完全暴露出来,不需要刻意观察就能被人看见。 然后她便用手捂着脸上的伤痕,虽是捂着,却并没有捂严实,只是松松地托着脸颊,那一道道的红痕,并没有被遮住。 做好这个准备动作,她就微微低着头,慢慢地沿着左边廊下走去。 走到转角处的时候,果然对面一个嬷嬷领着两个小丫头,端着两盆冰块走来。 她已经看见了,却依旧装作没看见的样子,低着头走,终于跟对方狭路相逢。 “哟这不是木棉姑娘么,怎么了这是?” 那嬷嬷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木棉脸上红肿的僵痕,咋咋呼呼地叫起来。 木棉难堪地扭过脸,站到旁边,低声道:“没什么,撞了一下,嬷嬷是给夫人送冰块么,夫人正在跟荷香说话,请嬷嬷在门外稍等会儿再进去吧。” 这嬷嬷并不是雪华从娘家带来的,而是夏侯月晖拨给雪华使用的,是王府里的老奴婢了,最是八卦嘴碎的。夏侯月晖让她来伺候雪华,也存着让她做眼睛的用意。 自从雪华传出怀孕的消息,她跟前的丫头,个个都抖了起来,尤其是荷香,趾高气昂,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木棉虽然并没有她那么夸张,但在其他人眼中,她跟荷香是一丘之隔,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今天,她这个雪华跟前贴身伺候的高级丫鬟,居然脸都肿了,说是撞的,哪个柱子能撞出这么几道红痕来,分明是挨了打的。 嬷嬷立刻就八卦起来了,揪着木棉,非要看着究竟。 “我瞧瞧,我瞧瞧,哎哟,这么嫩的脸蛋儿,怎么就撞成这样儿了?严重不严重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哎哟这要是破了相,可怎么办啊?” 看似关心,语气却十分地尖锐,尤其是带着一种嘲讽的心态。 木棉只觉十分难堪,躲着她的动作,想要避过去。 而站在旁边的两个小丫头,端着装了冰块的铜盆,也没办法插手,只能贴着墙根站着,以免堵了她的道儿。 其中一个小丫头,听见嬷嬷的话,就一直好奇地往木棉脸上张望,木棉躲闪之际,手就从脸上放了下来,脸上的红痕历历在目,小丫头立刻惊呼了一声:“呀木棉姐姐的脸怎么了?” 木棉抬头一看,这不正是那个窥破了雪华的秘密,害得她被扶摇偷听去,导致捅出篓子的小丫头么。 她脸上顿时露出一种既悔且恨的复杂神情,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小丫头。 小丫头见她这种神色,不由愕然:“木棉姐姐,你,你……” 木棉终于忍不住,道:“还不都是你……” 她飞快地说了这半句话,双手捂着脸,飞快地跑走了。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她逃走,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她忽然害怕起来,顾不得嬷嬷还在旁边盯着,将盆子往廊下一放,追着木棉就去了。 “哎,你个死丫头……”嬷嬷在后面跳脚骂。 另一个端盆的小丫头则傻乎乎地看着这一切,搞不清是怎么回事。 嬷嬷看了她这傻样儿,便骂道:“看什么看,傻货” 想了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