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看着所有痕迹消失殆尽,终于扯起嘴角笑了下,“若是有了弱点,藏不好,就应该把它毁灭干净。” 这话才说完,门外突然就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声音尖锐而嘈杂,隐约还在喊着什么,刘四皱了眉,满是不愉地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刘管家。 刘管家心里“咯噔”了下,暗骂那些小兔崽子没有点胆量,惊得他的管家之位都摇摇欲坠,快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就要厉声呵斥。 而他打开门,看见的却是一柄就要戳到他眼珠子里的利剑,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苍白着脸坐倒在地,立即就要发出仓皇的求饶声。 持剑的天丑鄙夷的视线从他脸上路过,看向站在房中的刘四,“刘炳,行刺朝廷朝廷官员的罪名,麻烦你到大牢里和我们解释一下。” 刘四眼神一敛,看向跟在天丑身后的捕快,露出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解释我自然是会的。只是这其中怕是有误会,不知大人想要听我从何处说起?又要我去说多久?” 他这话才说到一半,屋檐上就吊下来一个黑影,握住刘四的胳膊将他往上一提,越过屋檐就踩着瓦片向外逃去。 天丑提气去追,冷不防一侧又突然冒出个黑衣人,起手就朝他掷了个暗器。 两人飞快地在屋顶上过了数招。 “……与属下交手那人,应与之前行刺驿站的黑衣人是同一种武功路数,而且……”天丑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身上被划开的几个伤口上都还糊着血迹,看着比外面他带回来的那个尸体都还凄惨。 确认谢宁池并未真正动怒,天丑才缓缓将后面更为关键的信息说了出来,“属下收缴那暗器时,发现它正是四年前从漠北缴获的那批暗器的改良版,虽外形上做了修饰,但……” 他的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连带着还有扇子击打手心的撞击声,应和着主人嘴里随意哼的小调。 傅挽敲了下门就顺手推开了,眼睛里还跳跃着外面白茫茫的雪光,“衣兄,我说你这驿站的条件也实为糟糕了些,离着那些消遣享乐的地方远就罢了,居然连个花园子都没有,到处光秃秃的,住得让人心堵。” 一大通话下来,傅挽似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气氛不对,瞧了眼跪在地上的天丑,又去瞄谢宁池的脸色,“这是怎么了?被六爷精辟的评价惊讶得五体投地了?” 她边说,脸上就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似乎事实就是她说的那个样子。 有她一插科打诨,谢宁池刚才瞬间的紧绷就像是水滴遇见了烈日,还来不及集结就被蒸发殆尽。 他挥手让天丑退下,将情况简单地说了,“刘四被黑衣人救走,我们扑了个空。但可以确定,那来救他的黑衣人与行刺我的那些人,是同伙。” 是同伙,但有可能并不是同谋。 天丑临去之前,谢宁池又叫住了人,让他等上一等,去和孙强调了人又故意说明了缘由,果然刘四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了。 那时撤回的黑衣人们早该回禀完毕,刘四不跑,有可能是有恃无恐,故布迷阵,但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不知此事。 傅挽握着扇子,抵在嘴边轻敲了几下,“既是如此,那刘家的帐就好查了……” 话才说到一半,梁上就在眨眼间落下个黑衣人,请示过谢宁池,低声回禀,“驿站外来了个丫鬟,说傅家出事了。” 傅挽“腾”的就从桌边站起身,三两步走到窗边推开窗,正对着就看见了在驿站门口急得满头是汗,却又在竭力保持镇定的扶画。 她正要转头出去,就看见扶画突然间腾空而起,被方才通禀的那个黑衣人在眨眼间带到了她面前。 扶画腿软地跌坐在地,不等傅挽伸手去扶,就立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最重要的事情说了,“六爷,赵婶往夫人的参汤里下毒,夫人喝了两口晕厥过去,正好被秦小少爷撞见,小少爷也受了惊吓,府中……” 不等扶画说完,傅挽已经快走了两步,临到门口猛的想起,回头看向谢宁池,“衣兄,我回去一趟,小十就烦请你先照顾,别告诉他是家中出了事。” 若是旁的事,傅挽肯定不放心傅十一个人留下,但偏偏这种事。 傅十少而多智,又随了她的性子,对家人看重得很,正是年少懵懂时,性子还不够定,善恶又不分明。 若是见了这些手段有样学样,她真的就要找个角落去哭了。 谢宁池略一点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