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院子与我的院子一南一北, 正好就在傅家的两个角上。” 因着“男子”的身份,傅挽的满贯堂也是在傅家的外院。 只是她的院子一贯都热闹非凡, 每日七九十都要出入,各种来禀事的管事更是往来不休,加上她本人就是个喜欢热闹的, 与“清静”实在是扯不上半点关系。 好在幽竹馆与她的满贯堂隔得远, 声响应该是传不过来。 傅挽也算是考虑周全了, 殊不知这一点“远”,就让谢宁池全盘否定了他原本还觉着不错的幽竹馆,“我与你才是好友, 来你家,自然要与你住得最近。” 他看着微露诧异的傅挽,说得理直气壮,“若不是为了与你住得近一点,我为何要答应搬来你家?” 傅挽眨巴眨巴眼,想说你搬来住,难道不是因为驿馆是危房还很冷? 好在她自来会做人,没将这话说出口,只说了个事实,“离我近的院子,现下都已经住了人了。” 小七小十搬来外院时,就挑走了离她最近的两个院子。后来接了傅二姐和傅三姐回家,因为有两位姐夫在,住的也是外院,连离她算近的院子也住了人。 这会儿若要给谢宁池腾一个出来,大的拖家带口太麻烦,两个小的定是不愿。 而傅挽也没有为着谢宁池去为难自个家人的道理。 “不用单独给我辟个院子,”谢宁池说得很是随和,左右在傅挽面前,他也从不在意什么谢氏皇族皇叔祖的架势,“我与你住一个院子就行。” 话说到这份上,傅挽自然也就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了。 毕竟要说她那个大院子里连个空余的客房都没有,那就真有些过不去了。 只是她从未留外人在自个院子里住宿过,这会儿时辰又不早了,纵是扶书带着小丫鬟们手脚再快,也只收拾了个客房出来。 还是紧邻着傅挽,平日里都会打扫的那间。 傅挽陪着谢宁池喝着茶聊了快一个时辰的天,说得兴起时没有注意,等谢宁池告辞后,觉得腮帮子都是酸的,肚子里也灌了一肚子的茶水。 她往床上一倒,软绵绵地喊扶书,“扶书小心肝,帮爷来揉一揉腮帮子……” 床边一重,揉上来的却是只小手。 傅九伸手帮傅挽揉脸,小鼻子里还冷哼了声,“那什么衣兄就这么和六哥合得来,带着你撇开我们出去玩了几日便罢了,回来还与你有这么多话说……” 她没明说,但傅挽已经听出了几分,一点都没有为人姐姐的自觉,翻了个身躺到她腿上,蹭了几下往上看她,“怎么,小九不想让他住到我们家里?” 傅九是真不想。 她最近都在忙着给她六姐暗中物色夫婿,只最后杨州城糟心事太多,那些人的面目都暴露无遗,连一个能在她六姐面前提一提的人都没有。 今天突然来家里的这位六姐好友,对比着看简直说句“人中龙凤”也不为过,与她六姐并肩站在一处,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只他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实在太好了。 无论是家世、前程、气势、相貌,还是细枝末节里透出来的对她六姐的了解,都让她有一种恐惧——万一六姐与他日久生情,却不得善终。 她舍不得六姐伤心。 “我不是不喜他住在家里,”傅九说得有些脸热,觉得自己像是个背地里告状的坏孩子,“只是六哥毕竟是姑娘,若是以后这事被传了出去,多少有些不好。” “只一间院子,又不是一个房间。” 傅挽的惯性思维里,没将这事太当成一回事,“人家既然来了,咱们就要让他住得舒服不是?” 她想了想,略略将信中所知的谢宁池的一些事与傅九说了,“……他家中长辈应该都已不在人世,只留了他与一小辈支撑门楣,往日里怕是也孤单得很,看着咱们一家子欢聚一堂的,心里肯定羡慕得厉害。” 傅九听完没吱声,从傅挽屋里出来走了几步,转头吩咐跟着她的丫鬟,“明日的早膳都可备好了?六哥说过有几个早点要备着的,你再去厨房吩咐一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