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手艺啦?要不是老张吃错了药,偏把我弄回来圈着,老子挣的比你多多了,吃香的喝辣的! 吴晓波无论如何不会想到,刘万程这是在为前世自己混的不如吴晓波,在这儿嫉妒,故意贬损他呢。而且,他还怀疑吴晓波给他戴了绿帽子,不诚心报复他一下,心里不舒服。 接着,刘万程突然抬高了声音说:“对了!”吓吴晓波一跳,以为他也吃错了药了。 刘万程说:“听说你这人好往女人堆里钻,打探到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消息?” 吴晓波肚子都快气爆了,合着我就这么点特长?特么你刘万程算是损到家了,你这是诚心埋汰我呀!我不就摸了徐洁后脊梁一下么,还是隔着工作服摸的,你用得着这么整治我吗? 他心里估计是把刘万程家祖宗三代都问候过了,脸上却不敢带出来。刘万程不说让他走,他还不敢走。 刘万程嘬着牙花子继续寻思半天,对他说:“这么着吧,你就把你打听到的,我不知道的新鲜事儿,说给我听听,要是里面有我感兴趣的,对分厂有用的,我就权当是你对分厂做贡献了,就暂时不处理你。” 在吴晓波看来,这是刘万程故意拿他开涮了,无非就是报复他骚扰徐洁。心里怒气冲上来,开始不配合了。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新鲜事可说。 刘万程盯他一会儿,接着就严肃了说:“好吧,你不愿意配合,我也没办法,填表吧?” 吴晓波不填,填了就意味着下岗了。 刘万程等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就说:“你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就不用来上班了。开除通知,我会找人送到你家里。 “别介呀,”这回吴晓波连最后的做人底线也放弃了,坐回椅子上去,寻思半天说:“一车间的薛建国偷切下来的料头,装在他带着的书包里,拿回家卖废品,这个算你说的新鲜事儿吧?” 刘万程面无表情说:“不算。” 看来他对这个不感兴趣。 吴晓波就挠头,这小子到底想知道什么呢?想想就又说:“三车间磨工二组的组长江大山,和他们组的赵文丽搞破鞋,晚上在高精度磨床那间屋里办事,这个算不算?” 刘万程就点点头,接着就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晓波说:“他们半夜办事的时候,让分厂值夜的宋老头给堵上了,我打听出来的。” 刘万程就夸他:“你小子还真行,这种事情都能打听出来。” 吴晓波心说,这小子看着冠冕堂皇的,原来喜欢听这个! 总算说到了刘万程喜欢听的,吴晓波出一口气问:“那,我可以走了?” 刘万程就摇摇头:“这个虽然算,但不新鲜。车间里最少有一大半人都知道,我也知道。你得说我不知道的。” 吴晓波就又想想,顺着刘万程给他的思路说:“苏媛媛晚上去市里广场上跳舞,” 刘万程就替他说:“认识个舞伴,是个当官的。”然后就提高了音调,“这都八辈子以前的事了,还拿来糊弄我!” 吴晓波都糊涂了,苏媛媛这事儿时间不长啊,而且厂里没几个人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那是啊,刘万程都活过以后的二十年了,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吗? 吴晓波只好绞尽脑汁想刘万程不知道的事儿了,比如二车间主任王浩和哪个女工相好,电加工上的郝海燕有几个情人,说一堆,好像刘万程基本没有不知道的,都不怎么感兴趣。 最后实在没法了,吴晓波跑到会议室门口,往外望了望,然后跑回来,趴在刘万程耳边说:“张静的事,算不算新鲜的?” 刘万程嘴角就露出一丝微笑,这小子终于上道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