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力地坐在了白暮云的床前,两眼放直,充满愁绪。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你的命?她自语,已经迷惘到了极点。 怎么不留下她?金医生走了进来,问道,声音有些冷。他向来没有好脸色给叶澜儿,只因为她做过的那件事。 如果不是因为你,白总裁也不会如此痛苦,或许他早就答应活体冷冻术了。叶澜儿,你打着为他好的幌子为自己寻找机会,可最终得到了什么?得到的是三方面的痛苦。 叶澜儿的身体猛然一僵,因为金医生的这些话。她的脸白得有如纸张,额角甚至沁出了冷汗。就算白暮云都没有就那件事给予过正面的评价,此一刻,金医生用语言组成了尖利的手术刀,割开了她积郁已深的浓疮,方才发现,之所以会病入膏肓,完全是因为自己的自私。 她的行为不仅没有成全自己,还伤害了三个人。这些年,每每午夜,那个场景就会以噩梦的方式重播,一次次将她投入绝望的深渊。梦回时,早已泪水浸满。 她早已后悔了,可惜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后悔药。她就算悔恨一生,也无力挽回什么。 现在想想怎么挽回这一切吧。如果安吉尔真的和冯绍华结婚,白暮云的命就终结了。他这些天抽着这一口气活下来,就是想看到她幸福。或许,她不幸福,他就会重新激起保护欲,又或许会为了她而坚持下去。 金医生说完这些,头也不回地转身,将满室的清静留给了她。叶澜儿早已满面泪水,模糊的泪眼里映出的是白暮云虚弱的身体。金医生说得过火,但没有说错任何一句话,报应都是她种下的,应该由她来抚平。 在白暮云醒来之前,她便离开了医院。她知道,白暮云永远不想见到她。当年的事情虽然他一直没有责怪过她,也没有惩罚过她,但他是在乎的,极其在乎的。从这些年里,他对自己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往年,她还能出现在他的世界里,现在,她都不能与他照面。只有在他昏迷的时候,她才可以短暂地与他相处。 真的要把安吉尔带回去吗?带到他的世界去吗?带回去了,她或许连他昏迷的时候都不能看到他了。无比心伤,她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头撞进了酒吧,想让自己彻底地醉一回。 好在这里是新加坡,没有人认识她,不管她怎么喝都不会被人关注。 叶澜儿点了最烈的酒疯狂地饮了一杯又一杯,似乎只有借着无底的迷醉才能把那份心疼摒弃。 你还好吗?有声音在问,她抬起晕沉的眸,看到眼前的人不断变换,无法看清。干脆俯头,她唔唔地哭了起来。 喝多了?那人递过一个杯子,她抓起来直接往嘴里灌,麻木的舌头已尝不出味道。好些了吗?那人问,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她的头好晕,满脑子里想的只有白暮云。她伸手握上了那人的一只手,一声声呼唤:暮云,暮云。 是我。那人道,挨着她坐下,顺手搂住了她的肩。孤寂的心灵终于得到了一丝温暖,她把头偏进了他的怀抱,哭得更加委屈。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惩罚了我这么久,求求你放过我吧,不要不理我,不要不见我!是我不该,不该想拥有你的余生那么对待林洛黛,我早就知道错了。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让我为你们的孩子陪葬。是我自作主张,全是我的错! 她语无伦次,无尽地发泄着内心的不安,眼泪哗哗地流动,梨花带雨一张脸,好不可怜。 男人轻拍她的背,安慰她: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不,没有过去,什么都没有过去!你那么恨我怎么可能过去!她一把抱紧了他的臂,此一刻,她完全把眼前这个人当成了白暮云,如果你看开了,就不会这样子了,你一定早就听了我的话去做活体冷冻术而不是让我天天为你担惊受怕,怕你随时...暮云,如果我把安吉尔带回去,你就不会恨我了吗?就可以挽回一切了吗?我可不可以出现在你的身边?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啊... 不要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那人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给予安慰。激动加上醉酒,她终于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在他这句温柔话语的抚慰下沉下去,扑在桌上睡了过去。 五星级酒店里,空调无声地制造着冷气,室内的温度足够低,保持在二十度左右。床上睡着的人儿转了个身,因为冷而倦缩起身体抱紧了自己。(未完待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