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放缓了脚步,目光也跟着沉静下来,众人便知道他入戏了。 少年的步伐很轻、很优雅,迈着高贵的步子走到距离杨导大约十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俊美的脸上沉静如水,眼睑微垂,神色疲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 “呵,陈维嘉,你竟连见都不敢来见朕。从前叫你来寝宫,巴巴地像条色中恶犬!” 少年天子咬牙切齿,一句独白如同从牙缝中迸出,唇齿微微颤抖,整个面部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改变,仍是完美如画,连龟裂都只是微微的一丝。 他的两只手攥在腰腹的位置,双手各自握拳,死死地攥着,颤抖明显,可以想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不显。 痛苦至极,也隐忍至极。 沉默片刻,少年手上的力道忽然卸了,下颌微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愤恨褪去,疲惫的神色更深、更寂。 “罢了……罢了……是朕愚蠢,与人何干……” 少年做了个大幅仰头的动作,仰目望天。赵舒权看懂了,那是为了阻止眼泪流出眼眶。 戏结束了,杨放导演非常满意:“很好。细节非常到位,也确实比我们剧本的安排更符合角色的情绪。原声也很棒,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不能用原声了。” 宋尧夸赞道:“两个多月前还是个纯素人,想不到今天完全就是个成熟演员了。赵总和小曹都下功夫了。两位影帝觉得怎么样?这个谢清允还行么?” 影帝也看资历和级别。 高湛笑得温和谦逊,看着曹瑞说道:“如果是两个多月时间从素人到这个程度,我看只能说是天才。我觉得你演得非常特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不是‘演’出来的,我感觉你就是成为了那个人、那个被爱人背叛的少年天子。这种沉浸式的表演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你很厉害。” 高湛自己也是沉浸式表演方式的践行者,话语中的肯定和欣赏显而易见。 曹瑞谦逊地行了一礼:“谢谢您,高老师。但我知道我还差得很远。我听说过您。您的所有电影作品我都看过。我非常期待能有机会向您请教。” 贺珣没有点评太多,说了些大众化的赞美之词,表明态度。 赵舒权又让编剧也说了几句。这位编剧是业内资深,跟天元传媒和梧桐影业都有过多次合作,赵舒权不希望让对方误会曹瑞是因为觉得戏不好才改了细节。 曹瑞不过是真情流露。赵舒权看着少年刚才的表演,仿佛看到了前世的卫景帝独自在寝宫憎恶他又思念他的模样。 那是他不在场的属于卫景帝的“个人独白”,赵舒权却仿佛在今天得以窥见。 杨放导演忽然说:“对了,贺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