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片和破碎的陶瓷制品。这床古琴因为损毁过于严重,已经无法修复,甚至看不出它原本的用途。不过馆长认为它仍然有对公众展示的价值,因而将其加入这次古琴展。” 赵舒权看着少年凝视展柜中黝黑残缺的木头,惆怅地自语:“好可惜。这床琴的主人当年一定很喜欢它吧?才会将它带入墓穴陪伴自己,可惜……” “汉卫时期距今有一千八百年至两千年,许多文物都很难保存下来,尤其是容易腐烂的植物类文物。”讲解员回答。 赵舒权忽然被这几句话触动了。 他确实知道那个时代曾经是什么样子。或许不如后世繁华兴旺,或许不像后世那样为人念念不忘,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们也曾经是那样鲜活生动,在属于他们自己的时代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直到被时间慢慢带走,成为这片历史悠远的土地上的考古断层之一。 然而自己却从历史的长河中拽出了一个活生生的证明。 那个时代曾经鲜活无比地存在过的证明,就像是一个bug一样好端端活生生地在他面前,能走能跳,能跟他说话能对他笑。 而他本该如同这博物馆中的文物一样,只留下一些残缺不全难以辨认的遗骸,甚至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破坏践踏、永远消失。 空调的冷风忽然让赵舒权一个激灵,浑身发冷。 曹瑞这个“bug”会一直存在下去么?会不会有一天也突然被“抹杀”掉,化作原本应有的模样,尘归尘、土归土,永远消失在自己面前? 突如其来的恐惧攫住了赵舒权的心。空调充足的博物馆展厅更是让他觉得手脚冰冷,身体止不住颤抖。 他看着曹瑞的背影,不管不顾地走上前,从背后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曹瑞明显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挣扎:“你干什么呀,舒权哥?有人看着呢。” 赵舒权眼角的余光瞄到讲解员捂住了嘴。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怀中的身体温热,发香和体香充盈鼻腔,瞬间安心下来的感觉和随后反扑的更为猛烈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撕扯着赵舒权的心。 “瑞儿……瑞儿……别走……别离开我……” 他近乎哽咽地唤人的名字,抖着手把人揽在怀里,像是要把对方深深嵌入体内。 曹瑞起初的细微抗拒平复下来,轻轻拉住他的手腕,语调也缓和下来:“舒权哥,先放开我好不好?你是身体不舒服么?我们先找地方坐下好么?” 讲解员也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先生,我带你们去休息室吧。” 赵舒权沉默了很久,才觉得体内的恐惧缓缓退去,慢慢地松手把人放了出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