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裴晚自有一种甘泉清露的淡雅仪态,眼含秋波,纵是静静站在那里也是楚楚可怜的柔婉,简单来讲,玉京万千公子的白月光本人。 现下她一身水蓝罗裙,眉心微蹙站在亭口,看向温泠月的眼里有几分挥之不去的厌烦,却刚好被她明显的冷漠掩饰地滴水不漏。 温泠月没太看清她的眼神,“裴晚?你怎么来这了?” 裴晚极在乎高门贵女声望,举手投足尽显矜贵,自然不可干出从宴中偷跑之事。 “不能吗?”她轻声。 兴许因为当场只有她们两个人,裴晚也不屑于虚与委蛇,直白道:“温将军盛名远扬,我父亲来庆贺将军拿下戎西,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太子妃。” “太子妃当真好悠闲。” 温泠月对她刻意加重话音的那三个字的称呼有些烦躁,不动声色地皱皱眉。 她其实不那么喜欢裴晚,也不太喜欢她家里。 虽然自己对朝中事并不了解,但也知道左相一直与他父亲过不去,处处刁难一类常有。而这个姑娘不知为何在为数不多的见面里总是表现得很讨厌她,不显山露水的厌恶最是难猜。 “你别这么叫我。”温泠月不甘示弱,声质强硬了起来。 刚走到她面前,裴晚身后跟随的婢女却匆忙寻过来,道:“小姐,大人唤您透完风快归宴呢。” 温泠月还没缓过神,便被她不怀好意的邀约击中,“太子妃娘娘也随我一道去罢,毕竟温将军是娘娘兄长,躲在这忍受夜风也不好吧。” “裴晚你……”她不明就里地看着蓝衣的裴大小姐快步将她带入大殿里,明晃晃的烛火将所有死角照亮,温泠月一抬头就看见正中端坐的温既墨,她二哥哥。 “温将军,父亲,裴晚贪凉回来晚了,在此领罪。但没想到透风竟偶遇了太子妃娘娘,幸好晚儿出去了一趟,否则还不知娘娘要在外躲避多久呢。” “谁躲了……” 温泠月暗中纠正,她那叫堂堂正正坐在亭子里,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缩在草丛里躲着什么。 温泠月想到她为何和裴晚相处觉得别扭,就是因为这人说话,虽然总是柔柔弱弱声音挺好听,但是不知为何裴晚每次说的话都显得她像鬼鬼祟祟做了很多错事一样。 裴丞相看见温泠月,忙恭迎道:“娘娘竟有兴致,不过臣想着今日似乎不曾宴请……太子妃?” 他又来了!她不知裴伯伯那种嘴上客套逢迎,实际上一点喜悦也没有的话说出来做什么。 “泠泠?”温既墨亦是不解,没想到她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她本以为今日不年不节应该只有哥哥一人,却没想到闯进狼窝了。 直到落座她都没想起来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又解释了什么,只知道不自在极了,一个劲地夹着筷子吃。 仿若一直有若有似无的视线往她这边瞟,而这种场合温泠月又不可能朝哥哥要什么酒酿。 早知道就换个地方去了。 温既墨言辞深重,妹妹的到来虽然让他心中欣喜,可在瞥见和她貌似热络实则句句嘲弄的裴晚时,不禁又烦躁起来。 眼下这场晚宴或许根本称不上正经宴会,裴丞相见风使舵的本领极高。因与父亲官场不和,致使他对温家几个孩子从小都没个好眼色。 早几年对他温既墨可谓是不闻不问,也就是今朝他在戎西劳苦数载终于平定叛乱得了荣耀,才上赶着来贿赂。 毕竟拉拢一个将军对他的丞相仕途也是稳赚不赔的。 而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