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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来得及落下的拳头和右脚尴尬地顿住,而后作势理理被热气润湿的鬓角。

    一切被他全然收入眼底,望去时傅沉砚眼底铺满复杂和不解。

    幸好她骂的快啊。

    傅沉砚本是想叫警告她些什么,却被她的怪异行径激的懒于开口。

    也不知她是怎么溜走的,只隐约间看见一团粉色从眼下消失了。

    *

    唇上热度依旧未褪,傅沉砚往往自诩坚不可摧的防线为何在那夜的杂室破碎,他依旧不明白失态的由来。

    百思不得其解,他索性就不解了,不外乎是温泠月做了什么手脚,兴许是那股离奇的蔷薇香?

    深刻骨髓的劣根性致使他懒怠于审视自我,他从不需要估量自己的决断。

    想做,就做了。

    于是他决定认真观望这个让他产生极大困惑的太子妃。

    他要找到令自己失态的缘由。

    恰好,惩罚与奖赏在一场闹剧里巧妙交融,两两相抵,他暂不追究她所有的违约和背叛。

    但她刚才究竟是……

    怎么跑成小小一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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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沉砚:孤绝对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没推开她的。

    温泠月:救命,虽然他精神不正常,但有点帅怎么办?(○`e?○)

    第19章 第十九颗杏仁

    青空难得的拨云见日。

    抬眼过去却好像只是一场大雨前残余的晴朗,藏匿的乌云依旧高悬。

    “娘娘,当心些,可莫要再昏睡了。”南玉小心搀扶着天刚亮便被从床上叫醒,现下还是昏昏欲睡上下眼皮磕碰懵懂的温泠月,叮嘱道。

    温泠月睡意朦胧,“为什么要一大早就……”

    “皇后娘娘千岁宴岂能耽搁?更何况您如今可不是单纯赴宴的普通官家贵女了,娘娘。”

    南玉手忙脚乱拎起险些被温泠月踩去的裙角,又抓紧她挎着的那只并不结实的木匣子。

    “可主宴不是在晚上吗?”

    南玉道:“贵客晚些去自然无妨,可您与殿下当早早服侍在皇后娘娘身边才是。”

    她疑惑:“傅沉砚呢?”

    那个总爱在人前维护他们之间虚假关系的死阎王,今天怎么不主动与她共乘了?

    南玉:“殿下有旁的事,嵇白特意来交待过请娘娘自行先去,殿下忙完自会去寻您。”

    “那他最好别来。”

    温泠月混混沌沌嘟囔道。

    一脚踏上马车,似乎觉得这一身装服过于繁复,她拾捡了好一会才将所有巾带悉数归拢,没人跟她说太子妃要穿这么难穿的东西。

    清晨光是穿这件裙子都花了至少半个时辰,险些站着睡过去了。

    有些疲累地将挎着的那只不明所以的木匣子往身旁一扔,马车轱辘缓缓转动,窗外清晨喧闹,已有摊贩蒸上热气腾腾的包子,鲜嫩的豆花从锅中撇出,香味幽幽飘向她富丽的马车。

    “南玉,宫里会备早膳吗?”她揉揉空空的肚子,眼神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端着豆腐花的姑娘。

    “有,但不是给您的。”南玉直言。

    “那个……”她视线粘在那碗豆腐花上,忍不住连连吞咽好几口。

    直到捧上那一碗热腾腾的豆腐花,她才彻底安静下来。

    南玉长舒一口气,“其实,那只木匣子里是奴婢给您盛的糕饼,当早膳来着。”

    温泠月轻轻吹凉匙中乳白色的豆花,口齿不清道:“罢了罢了,一会车稳些你们就分了去,你们也没用早膳吧。”

    南玉勾唇笑笑,空空如也的肚子的确如温泠月所说。

    豆腐花烫嘴,初冬的寒凉淹没在碗口氤氲的热气里。

    刚舀起的一勺豆腐花在半空中被马车的急停震落,她不禁疑惑地向窗外看了一眼。

    “娘娘恕罪!是属下眼瞎,适才没看清前方有泥沼,咱们车轮现在陷进去拔、拔不出来了。”

    大抵是个不太熟练的小马夫,颤颤巍巍跪在泥沼边上不敢抬头看她。

    温泠月皱皱眉,这几条近宫道人烟稀少,瞧着车短时间内也的确挪不动半步。

    “再试试,不急不急。”

    叶随风动,不知是推车带来的风还是从何处疾来的呼啸声,随风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句话:“好巧,竟在此处遇见温姑娘。”

    粗粝的男声在寂静中格格不入,尾音上扬昭示着这位毫不客气的闯入者身份。

    温泠月捧着豆花无处安放,被突如其来的马车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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