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情绪起伏难抑,一扫方才的受伤,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从未有过伤心事一般,对着温泠月惊喜道:“阿泠,原来你真的有想过!” “我怎么可能是那阎王?”他的语气颇是不屑一样。 时下将之黄昏,入冬后的天一日较一日暗得早,如今已有暗淡之意。 身后的窗足够大,在这间阴暗的贮藏室内占据墙壁将近一半,残日橘黄的光芒若存放于光下的一汪橘子水,肆无忌惮洒入贮藏室内。 也将他和她的剪影投入地板上,男女影子交叠,颇是暧昧。 阎王? 温泠月蹙眉,细细审视眼前男人的眉眼。 一模一样,除了傅沉砚不会是别人。 他的手……他牵着她的左手上,虎口旁那枚猩红的痣更是难以甩脱的标志。 可是,同一副身躯之下,真的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性格吗? 兴许看透她所想,“傅沉砚”笑意更肆,手指将她散落在前的碎发别至而后,指尖不曾撤离,轻柔地在她耳后,触及冰凉温润的耳廓,顺着娇嫩的耳肉下滑,温柔缱绻地模样登时勾起零星记忆。 “月夕、戏台、雨后、浴汤……” 她忍不住低喃,甚至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胡话。 暖色的光照亮男人的眉眼,加之这一身白衣,他宛若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单纯地面对心仪的小女郎,心跳过速地帮她整理发鬓,为寻得一个答案。 “你和傅沉砚……” “你不是他?” 思衬良久,脑袋空空,却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她大抵也疯了。 “猜对的孩子,应当有奖励才是。” 男人的笑掩藏在融融橘子水里,她看不真切,只觉额头有一温热柔软的触感,带有轻微雪松香。 在她额头印上一个温软的吻。 “殿、殿下!”她大惊失色,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 画册那次只是画了一下他就勃然大怒……不,可是现在不是他的话,这人是谁? 她该不会要背上一个与别的男子通.奸.的罪名吧? 这是傅沉砚吗?应该是的吧? “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傅、傅……啊……”少女一脸警惕地抱胸后退,却忘了身后是墙,后脑一下磕上墙壁,疼得她不住的嘶声。 “我当然是。” “你和他长得一样,一副身体是不是?可这是你,那他在哪?” 男人听闻,抬手触上自己心口,定定道:“他在这里。” “你把他打死了?”她有些激动。 第一次听闻还有这种事,温泠月沉积已久的好奇漫过惶恐,眼前这个傅沉砚太过好说话,使得她的畏惧彻底烟消云散,只有满腹好奇。 他仿若听见什么最最好笑的事,强忍笑意:“不是,只是昏睡吧。” “睡觉?那还会醒吗?如果他醒了,那你又去哪里?之前那些日子里,在我身边的是……” 她的喋喋不休被男人看在眼里,心里是翻涌的狂喜。 他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正常,换做任何人听后都会惧怕,甚至他已经做好准备温泠月会吓哭出来亦或是害怕地逃掉。 可她都没有。 心仪的小女郎满眼散落星子般,无休止的问题好像发现什么最最好玩之事,曾经的多次假设在此刻都化作虚无。 他专注地看着眼前疑惑到连眉心都灵动的姑娘,橘子水汇成的光在她身后,毫无违和感。 窗外伸展着一株腊梅,嫩黄的花瓣开在冬日活泼可爱。枝头快要破窗而入的感觉,姑娘站在光与腊梅之间,比它们更加明亮。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傅沉砚这样想。 “这副身体,属于我们两个。” 他一字一句回应着她的每个问题,却微微垂首:“若你不懂,尽可将这看成一种病。总之,我和他是不同的二者,只是……只共用一副身体罢了。” “我出来时,他就在昏睡,而他在时,我则昏睡。我们不会同时出现,所以你不用担心。”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我出来的次数实在寥寥无几,也是最近这几个月次数才多了起来。虽然不知是何缘故,但我真的很开心。” 温泠月怔怔地听着,这简直比她看过的话本子都要精彩。 “这么好啊。“她忍不住说着,却让他一惊。 “什么?” “如果真能这样,我觉得好有趣。” 她不会辩解,只把当下感受说了出来。 这是困扰多日的秘密,得见天日的同时她还发觉这竟像真正的话本故事一样有意思,而这个忽然冒出的“傅沉砚”又那么好相与,和她脾性如此合拍。 这句话显然令少年误会了,脸颊不由得爬上绯红,掩饰着欣喜继续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