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尺与地面磕碰的声音是清脆的,但收束声是闷音回响,一如阿颂此刻的沉寂。 做错事的是徐衡,元如颂深知一腔怒火应当发泄到何处,她不愿和这姑娘多费口舌,说了也是无用。 随着她手指松开,镇尺落地回响声消弭,温泠月站在很远的地方,挪不动脚跟,只听见元如颂沉沉道:“不管你是谁,告诉徐衡,是我不要他了……” “我不嫁了。” 温泠月眼睁睁看着元如颂从她身边掠过,而在她脱口耳出那句话后床上的粉裙姑娘慌张转身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有乌黑从顶上掉落,可惜实在太远,她忙着追阿颂只以为是自己眼神恍惚。 怎会这样…… 儿时的三人竟能沦落到这般境地,她对徐衡的印象只是那个死读书但也算颇有几分慧根的书呆子,是她和阿颂永远的应和者,是哪怕刻板守礼也会因担忧她们安危而无奈跟随她们偷溜出府的小哥哥。 若是连曾经那么要好的三人都能这样,世间还有什么是不变的? 她一心追逐元如颂,天色将暗,黄昏凋零,她的衣袖忽然被人从后一把拽住。 “车马无情,当心被撞破了相。” 整个人坠入一个完全温和的气息里。 -------------------- 徐衡:阿颂听我解释(尔康手) 元如颂:老娘砍了你 温泠月:你别……(嚼嚼嚼)你也别……(嚼嚼)这什么味啊(嚼嚼嚼嚼嚼)徐衡你抽屉里的糖味道好奇怪啊(嚼嚼) 徐衡:!这是阿颂十年前送我的宝贝!!我收藏好久舍不得吃的,你怎么给吃了? 温泠月:十年前的……(石化) 第47章 第四十七颗杏仁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匆忙回头,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裴钰! “阿钰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待她站稳后定神望去,确实没想到会在此处遇见裴钰,另一方面,她担忧元如颂的安危,又实在没时间与他多说。 可他不愿作罢,不等她辞别又追问:“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这么着急做什么?” 温泠月摇摇头,急着回头寻元如颂,裴钰又是一副担忧到她不解释清楚就不松手的姿态。 “我……” “裴大人,还望您莫要对娘娘放肆。” 清冷无温的声线响彻在车马过后格外寂静的檀樱巷口。 温泠月乐得有人来解围,放眼过去又是另一重难搞。 来人步伐稳重,体态端直,却是和主子一脉的冰冷。伏青长辫直直束在脑后,步来时亦无声,显得格外敏捷。 他浅浅对裴钰作揖,目光先对上温泠月的,“参见娘娘,殿下唤您回宫用晚膳呢。不知娘娘现下,可有要紧事?” 说着,视线有意无意从裴钰身上扫过,看着温泠月的窘迫和愧疚,继续解释道:“殿下传话,娘娘不必为今日元姑娘事担忧,是成是败自有定夺,先用晚膳要紧。且……娘娘不必为了杏仁糕之事对属下愧疚。” 她被他的话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却也有一股无端的火。 “不成,阿颂一个人跑出去的,她肯定不会回府上,若是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温泠月作势挣开伏青的阻拦要往元如颂不见的地方去,却还是被伏青那根竹杖拦下。 长杖与她保持一拳的距离,却死死阻拦她跑走。 “娘娘。” 温泠月抬手拍掉他的长杖,双手用力一砸却像砸在石头上,那根细长的竹杖竟纹丝不动地拦在她腰前。 “娘娘,殿下之命,莫要因不重要的事令您陷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