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长子裴钰惊才风逸,自幼便入了江南书院,今朝也有个光明的前程。两位庶女虽是姿色平平,却已分别许了京中看得上眼的官宦人家。 唯有将温泠月视作死对头的裴晚,至今仍是裴丞相惦念的。 本来裴相有意将幼女送入东宫,奈何嫁入东宫的是她温泠月,裴丞相不甘屈居温相之下,加之不知裴晚气极过度还是如何,东宫这条线便是无法进了。 前些日子刚又听说这裴相有意于温既墨。每回都逮着温既墨出征归来时领着裴晚上门拜访,也不知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其实谁入宫都是一样的。”傅沉璨忽然启唇。 “殿下这是何意?” 他笑道:“无人看不出父皇于后宫无心。能入宫,不管能否受宠,都是稳固家中权势的一步好棋,其实后宫妃嫔又有多少人在意?容妃娘娘不虞,谁知是因为不受宠还是烦忧别的什么?” 话音落,他又看着她询问:“你说呢,阿嫂?” 温泠月觉得他的注视让她局促,总觉着他话中有话,却又琢磨不出。 “在宫里想必也是差不了的吧。”她含糊地随口答着,那人又笑开。 “自然。” “不知在皇宫与东宫,是否一样?” 她被他的话吓得猛然抬头,一下撞进他眸子里,视线无处安放。“我不曾于宫中久住,又怎么知道呢。”说罢干笑着掩饰些微尴尬。 “其实在哪都一样,都要凭着母家的资本。这样说来,皇兄还真是不容易,一步步爬上来的确辛苦。” 他意有所指,隐晦的提及傅沉砚,话里却似无底黑洞。探寻的视线明着看她的反应,实则分明注意着她究竟知道多少。 “太子殿下承蒙皇后娘娘照拂,想必……想必……” “假若他非皇后宫中,又该如何才能走到如今地位呢?” 面对温泠月惊愕的视线,阿璨坦率地笑了笑,示以她只是开玩笑罢了。 但她并未觉得他在开玩笑,不若说四皇子的言谈举止并非像随口开玩笑的人。 “只是随便聊聊,皇兄不会介意的。” “四殿下为何觉得他不会介意?”温泠月蹙眉,定住脚问他。 这回换作傅沉璨哑然,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正经。 此处灯笼高悬,明亮的光晕洒在宫道上,不远处幽幽传来饭香。 “若是不谈论便是不介意,方才您站在树后听见我同裴大人交谈,我是否也是不介意呢。” 傅沉璨有些意外,忙摆摆手道:“原来阿嫂是介意此事,虽我没听到什么,但还是给阿嫂赔不是。” 如此她也不愿多说,只是不再说话,直到他换上一副口吻。 “我并无别的意思,不过是担忧娘娘对有些事不知情,触犯了皇兄的逆鳞。毕竟人人皆知皇兄他性子烈些,待女子也无甚柔软。” 温泠月依旧不曾作声,只是听着,也没什么神态。 “宫中流传些故事,从小母妃总与我讲,阿嫂不妨听个乐子。” “古有一驯兽人,深谙驯兽之道。若有困兽,当将之圈养,死守其软肋,绝不触之逆鳞,但又要稳控逆鳞为己所用。他知野兽上不得台面,故而将之圈养在深林,鞭打挨饿,从不示人。路过之人听了兽的咆哮,知其危,便也不敢惹驯兽人半分。” “驯兽人圈养它,为自己牟利,看似的确互惠互利。” “但倘若放兽归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