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来了。” 不等她接着解释,主持典仪的女官便传了话下来,要将各位姑娘的话送到揽月阁去评赏。 按说这场宴是皇后办的,但评画的并非只是她一人。 除过各宫娘娘、画师夫子,今日因事到场的大人们也获许去一览佳作。 午歇时分,温泠月和元如颂坐在流水石桌旁用茶歇,意外瞥见两个人。 “小月儿,那个美的像画儿似的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循着元如颂的视线望去,稍矮些的是裴晚,被她挡住的那个华服女子,只是绰约的身姿便足可见其姿容不凡。 温泠月手上动作不禁放慢,缓缓往嘴里送入一口酥酪,“瞧着眼熟。” 她眯了眯眼,确实是眼熟的,虽然不太认得,但她绝对在哪见过。 不远处荫翳中对话的二人神色算不上好,似乎还有些悲色,尤其是裴晚,说着说着竟要哭出来了,还是那女子用帕子拭去才免去花了脸。 “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见过。” 温泠月吞下那口酥酪,肯定道:“是容妃娘娘。” 元如颂瞪大眼,“容妃?” 但想了想又觉得合理,今日大宴上宫中得宠有脸的妃嫔都来了,自然不会少了盛名远扬的容妃娘娘。 “我前些日子同殿下入宫时有所耳闻,方才在席上见她与裴晚依稀有几分相像,才认得是容妃。” “那她们在做什么?” 温泠月摇摇头,对她们的事不太关心,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酥酪。 她对这些事不关心,是因为对裴晚她早已不去在乎,只是又难免会想…… 那天小宫娥说的,容妃入宫的并非出于她本意,也是被迫的吗。 深宫幽幽,只能守着那四四方方的天,实在是没有盼头。 裴丞相家大业大,却和她家祖父便是辅佐先皇的资质不同,如今裴家拥有的一切都是裴丞相一人打拼出来的。 若是想用儿女来巩固地位也无可厚非,只是…… 温泠月再度摇摇头,麻木地出神,连瓷碗见底了都未发觉。勺子刮蹭在碗壁上发出一道道刺耳的划声,终于在元如颂看不下去的制止声里停下。 “你说这裴晚嫁入东宫的愿望落空了,这回又会物色起哪家?”元如颂有一搭没一搭地同温泠月说着,其实谁也没走心。 毕竟裴家事与她们无干系,而裴晚这样的于她们更是毫不相关。 温泠月向来是个言辞笨拙的,垂下眸子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莫名有些闷。 她不知这股情绪从何而来,这样的感觉在她前十余年的生活里少地可怜。 毕竟在人前这姑娘总是笑吟吟的,纯澈无害的模样从里透到外,连最要好的元如颂都总是叫她长几个心眼才不至于被人骗了去。 再抬眼的时候,那姐妹两人已经不在了。 日暮西斜,她记得答应了母后要同她一起用晚膳,于是拜别了元如颂,绕进那迷宫似的道中。 兴许是玉京在南,哪怕是冬日也有灌木冬杉一类,而这条路上松柏尤其多。 她不认得路,好在意外看见了一物,绷紧的心才松了松。 那只猫。 正是不久前裴钰抱在怀中顺毛的橘黄色小猫。 猫咪慵懒的在草地上伸懒腰,发现她以后先是抖了抖毛,后爪灵巧地在头顶挠了几下后试探性朝她迈来。 温泠月蹲下来想要摸一摸它,可它好似只是一种顽劣的玩笑,在往前迈去几步后迅速停住脚,向拐角牵引出的另一条道跑开。 “小猫……” 她不死心追去,却在步入那条路上时看见意想不到的画面。 照旧是那只橘猫,它弓着身子对眼前人警惕地后退,显然是那人的忽然出现叫它吓了一跳。 温泠月在拐角的松树下站定,兴许是松枝宽大,那个人并未看见她。 而她却对眼前一人一猫瞧的真切。 大抵那人面色不善,周身散发不容万物靠近的疏离,橘猫见了人本能的后缩,方才戏弄她时的骄矜也消失无踪。 猫眼最能诉说其情绪,骤缩琉璃般光洁的瞳孔倒映着男人的影子,它们僵持了很久。 他似乎没有对橘猫做出粗俗举动的意思,甚至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无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