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你。“ 昨夜听阿泠说要画窗户外面的小腊梅,还想画画他的金丝雀,他都允下了,都怪这个大结巴,连夜惹出这摊子祸事。 “所以,孤倒要看看……” 那人担忧地咽了咽口水,喉咙依旧觉得干涩。 早听闻禹游皇太子性子暴戾古怪又阴晴不定,但他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百般武艺的十四州密探,莫大的荣耀,怎会怕他这样一个瞧着身板那么不汉子的区区太子。 “看、看看什么?” 傅沉砚有一种莫名的能力,他那张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坏的脸,因捉摸不透故总让人望而生畏。 生死全看他心情。 而他随意抚摸着匕首上的蔚蓝明石,有一搭没一搭道:“不是说来禹游进货吗?把你挑的那匹绢布拿过来,看看你们统领钦点密探的审美。” “……” * 一脚踏入东宫时已然过了黄昏时分。 傅沉砚有些懊恼方才跟那结巴浪费了太多时间。 但唯一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们都不大正常。 兴许是今儿他心情好,懒得用严刑拷打的方式,倒也能逼问出些东西来。 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的年初一被浪费了。 那批布料的花纹暂且不提,密探真正想购入的东西其实是…… 话本子。 当傅沉砚听见这句话时,差点忍不住把那把短匕掰断。 那糙汉誓死不说的秘密其实就是他们那至高无上的年少统领是个喜欢看话本子的野男人。 真有他的。 因十四州并无此类玩物,故而他第一回 接触时便迷上了。 傅沉砚觉得,十四州兴许不是那样难夺回。 而当他有些愧意地踏入园子时,一个小小的身影欢喜着叫出:“死……殿、殿下回来啦!” 他忍不住轻笑,那语气倒是没变过。 有淡淡的香气卷入他鼻腔,飘着盈盈梅花香。 “来尝尝。”温泠月鼻子上沾了些白色的粉末,脸上另有几道,手里捧着一碟什么,笑着伸向他。 碟中放着三块不方也不圆,奇形怪状之物,只有那印上的小梅花清晰可辨。 “这是?” 她忽然嗅嗅,蓦地瞪大眼,有些着急,但依旧骄傲地扬起头:“你没吃到的梅梅花糕,我朝小厨娘学着做给你试试的!那个、那个柴烧过了。” 说罢,她匆匆向典膳局的方向折回去。 留下他一人捧着一碟酥甜的糕点发呆。 甚至连一身的外衣都没有置换。 他沉默了半晌,嵇白在身后本是不好意思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莫非糕点有毒? 嵇白不由得想。 傅沉砚始终没反应,呆愣愣地看着那碟糕点发呆。 “殿下?殿下?” 嵇白有些着急,正欲跑到他身边时,太子忽然开口: “嵇白。” “殿下!” 太好了,殿下没事! 嵇白喜极而泣。 “立刻召集一队暗卫。” 嵇白的心陡然提起,莫非殿下决定要处置那个十四州探子了? “是!请问殿下是要秘密处理掉那探子吗?” “什么探子?” “啊?”嵇白与太子大眼对小眼。 “那么殿下要暗卫有何事吩咐?” 嵇白可以挑选出最好的暗卫,足以干好他吩咐的任何事。 傅沉砚:“暗卫自然用来保卫。”他奇怪地看了嵇白一眼。 嵇白:“那么敢问殿下是想保护什么呢?” 傅沉砚沉默了一瞬,而后欢喜地启唇: “就保护夫人给孤亲手做的梅花糕一份!” 嵇白:“∠(°ゝ°)”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