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雾气好像从地壳中喷出,气势汹涌、滔滔不绝地从谷底升起,四周茂密的冠状树木遮盖了大部分的太阳光,我感觉到整个人瞬间都镶嵌在悬浮的小水滴中那般,粘渍渍的,让人觉得特别的不舒服。 “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的雾,先生,怎么办?”张继生皱着眉头看着老头。 “我们到了迷魂凼雾区了。”老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说道。 “那我们就等大雾散去再前进,这么大的雾,我们很难判断方位。”王之水说道。 老头轻叹了一声,“各位,这里有个情况我要跟你们说明一下,几年前我陪陈教授进入迷魂凼,也是用来刚刚那个方法,等到大雾散去再进入,可是没有找到古祠。我当年有缘见过一面古祠,是因为那时候我为了进山挖珍贵的药材,所以冒着大雾进入瓦屋山迷魂凼,在里面迷路,之后,我误打误撞,进入了瓦屋山深处,远远地看过古祠一眼。” “那您的意思是说,冒着大雾进会有更大的机会?”张继生有点不解地问道。 “你们自己商量吧,反正我是拿钱干活,你们要进的话我就带路,要等雾散的话,也是你们的自由,只是,到时候别埋怨我老头子满口胡言诓骗你们就行。”老头说着,将问题推回给我们。 张继生一脸为难地看着我们。 湘玉没有开口地看了看我。 王之水像是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好不好,我们一边走一边用刀子在树上留下记号,这样如果真的迷路了的话,也可以寻迹返回到此处,不会越走越远。” “这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张继生点头道。 大家一致同意之后,我们便边走边做记号地进入了迷魂凼雾区。 雾特别大,十米远的东西我们都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丛林中原本就闷热,地面上大量的植物腐烂后产生的气体混杂在大雾中,空气质量非常糟糕,走了一阵子,我已经微微觉得有点头晕。 迷魂凼的深处,除了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还有杂乱丛生的箭竹,这一路我们走的艰难不已。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湘玉突然停了下来,我们都以为她太累了,想休息一下,哪知她的眼睛直挺挺地看着前方,表情有点异常。 “湘玉,”我用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怎么了?” “周沧,你看,刚刚那只长尾天蚕蛾。”她的眼睛依然盯着前方,只是用手指给我们看。 我们向前一步,那只天使长尾天蚕蛾似乎受了惊吓,扑扇着翅膀翩翩起舞般飞走了。 我们,是走回了原地吗? 湘玉拿出手机,颤抖着双手打开了刚刚所拍摄的照片,与周边的景物一对比,果然验证了这个想法。 “这不可能的啊,我们一直朝西方走,而且一路都有做记号,为何会回到原来这个地方,”王之水有点不相信地拿过湘玉的手机,又仔细地对比了一番。 “大雾蔓延开了,刚刚没有雾的地方,也被大雾覆盖了。”老头说道。 “那我们这一路上所做的记号,没用了。”张继生有点丧气地说道。 “周沧,继生,你们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照片中,好像有一只眼睛的样子。” 湘玉这句话,让周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湘玉,你别吓唬人,这一路上只有我们几个人,哪里来的眼睛。” 张继生说着,接过湘玉的手机,看了一眼之后,又将照片扩大,然后呆立在原地。 我急忙也上去看了一眼,只见在纵横交错的藤蔓后面,真的有一只眼睛,透过手机的荧幕,正在直直地盯着我们。 王之水的脸色有些异样,“这会不会就是我们这几个人谁的眼睛,我们刚刚站在哪些位置呢?” 湘玉刚刚所拍摄的那组照片,是对那只长尾天蚕蛾进行特写的拍照,所以拍摄的范围其实很小,我们被拍进去的可能性不大。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始回忆自己原先所站的位置。结果,包括老头,没有人是在湘玉的拍摄范围之内。 所以,这照片中的眼睛,属于我们五个人之外的第六人。 还有谁会出现在这片丛林之中呢?现在是不是还在一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里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你们说,这只眼睛,会不会是什么动物的,原始森林中,可能有很多超出我们认知的生物。”湘玉的声音有点抖。 “这应该是人的眼睛。”王之水语气有些低沉,说出了大家都不太想听到的真相。 “会不会是野人?”湘玉追问。 “这一带,从没有出过有关野人的任何学术报告或者是新闻,我们不是第一批进入迷魂凼的人,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