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今天给你这通电话,不是为了跟你解释这件事,而是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少爷让我告诉你,如果真的逃不过的,那倒不如自己抓住主动权。我已经给你们准备了最先进的潜水设备,在鄱阳湖的老爷庙等你们。” “陈默一早就知道我们会去鄱阳湖吗?”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的,少爷一早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来的,让我在这儿等着你们。”老李说着,是一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口气。 “那他在哪里,他也进入鄱阳湖中了吗?”我问道。 “少爷没有说,我不知道。我的任务就是执行他给我下达的命令,其他的,不是我管辖的范围。”老李说道,“周家小哥,你们几位什么时候到,就联系我吧。” 老李说完,没给我多问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周沧,老李说什么了,陈默知道什么呀?”湘玉一见我电话讲完了,急忙问道。 “老李说,陈默让他给我们准备了潜水的设备,他在鄱阳湖的老爷庙地区等着我们前去。”我愣愣地回答着。 “陈默怎么知道我们会去鄱阳湖呢?”湘玉一脸的不解。 “继生,陈默也是隶属于你所在的那个神秘组织吗?”我从恍惚中醒过来,盯着一直沉默的张继生问道。 “周沧,我不知道。我们这个组织其实很神秘,且有严明的纪律。所有的成员之间,基本上都是要在某一次任务之中才会相互认识的,就像王之水一样,他可能就在你的身边,但是你不知道他也是隶属于那个组织,而且大家即便在一起执行同一个任务,也相互不会提及这个组织的。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组织,是一个隶属于国家管理的,正规的考古团队。”张继生说道。 “湘玉,你这么积极地参与到这些事情之中,该不会也有什么神秘的身份吧。”我听完张继生的话,转头看着湘玉问道。 我的话让湘玉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在,虽然稍纵即逝,但仍被我捕抓到了。 “我哪有什么特殊的身份啊,说白了,就是想写几篇比较特别的学术论文,这样或许能够在业界之内一举成名啊。”湘玉轻轻地说着,眼睛也不回避我,整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 “哈哈哈,说不定我也有神秘的身份呢,只是我自己暂时还不知道而已。谁知道呢,管他呢,就一个劲地往前冲就是啦。”为了缓解略微有点尴尬的气氛,我只能拿自己开玩笑。 大家听了我这话,也都开始围绕这个话题聊开了。 只是,在谈笑风生之中,我的心中还是隐隐地有一丝悲凉。不是或许,我肯定有什么特殊的身份。 因为,我只比哥哥小三个月。 因为,我一出生就有神秘人想要来抢夺我。 因为,只有我才能找到埋藏在古塔之下的暗红石片。 因为,我的蛇皮与人首蛇身的雕塑,是那么的相似。 …… 吃完中午饭,湘玉和张继生去午休了,我则独自一人去了一趟爷爷的店里。 现在真是古董的低潮期,所以整条街基本上大家都没有什么生意,再加上是正午时分,所以大家都懒洋洋地躺在店里,或玩手机,或看电视。 爷爷奶奶都是守旧的人,所以即便是六月天,酷暑难当,只要我没在店里,老爷子都是从不开空调的。 用爷爷的话来讲,人要顺四时而行,空调这东西,本就是忤逆了时令。 我推开小店的门,爷爷正躺在竹藤摇椅上闭目养神,天花板上的老吊扇正在以最大的速度转动着。 大概是感觉到有人推门的气流,所以睁开了眼睛。 “爷爷,”我站在玻璃门后,诺诺地打招呼。 “这么热的天还跑来店里,家里的同学都回去了吗?”老爷子坐起身来,将手里的紫砂茶壶放到边上的矮凳上。 “还没呢,我过来,是要跟您说个事。”我觉得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辞而别了,一定要征得爷爷的同意。 “要想搞什么幺蛾子。”老爷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右手边茶几前,拉开抽屉,在里面取出一淡青色的瓷灌,打开罐子,用手轻轻地敲出一些褐色的粉末在骨瓷杯中,然后取出暖水瓶,将开水冲入。 瞬间,一股清凉的薄荷味在这小小的屋子里弥漫开来。 我看着还在不停摇曳着的竹藤椅,小声地说道:“我要跟同学们一起去鄱阳湖一趟。” 爷爷没有开口,走过来将骨瓷杯塞到我的手里:“喝下去,快四十度的天,从家里跑过来,不中暑才怪呢。” 我一看,是行军散,接着一咕噜地喝了下去。 老爷子接过我手中的空瓷杯,缓缓地走到厕所里的水龙头下冲洗着,声音透过木板墙壁,穿了过来:“在藤椅上躺一会吧,又要出远门了,一定要身强体壮才行啊。” 老爷子,这是同意了? 可是,为何他的那句话,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凉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