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他摸到这里来。” “一群傻逼,”时栖嗤笑了一声,“来就来,我怕他?” “但是这人他爸听说沾了点黑,手上的人没点轻重,”叶潇的语气有点担忧,“要不要我想办法转来这里陪你?” “不用,这里食堂难吃得要命,外卖也没几家,就你这么脾气能待下去?” “再说了,”时栖微微一笑,憧憬的语气,“反正这两天出了成绩,我就走了。” “行行行,那你自己当心点。” 叶潇说完要走,却又转头望了眼黎炀,好奇道:“你怎么大白天的还戴墨镜啊,老师不管你?” 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跟谁踩了他的脚似的。 不过叶潇一向心大又自来熟,即便如此,还是凑过去看了眼,赞美道:“你这画画得还挺好看的。” “画画?”时栖跟着好奇地转过头了。 叶潇却已经将那张画拿了起来——男生穿着干净的衬衫趴在课桌上,长长的睫毛低垂,指骨搭在课桌上,窗外是一到春天便开始漫天飞舞的紫叶李花。 “你还别说,”叶潇对着时栖的脸比了比,“这还挺像你的。” 黎炀一瞬间像是做坏事被抓包的小狗,耳朵和脖子都变得通红,伸手将那幅画抢了过来。 “滚一边去,”时栖说,“他都没见过我。” “不过你这画确实挺漂亮的。” 时栖这么说,黎炀才终于有一点点相信也许自己还能握起画笔,他问:“喜欢画画?” 黎炀点了点头。 “那你好好努力,挺有天分的。” “可是我不能上色。”黎炀说。 他说的是不能不是不会,好像默认自己已经是失去了这个能力。 “谁说不能,我之前在画展上看到一个画家,他可以通过不同颜料的轻重和手感来确定色差,就像是做蛋糕一样。” “既然喜欢就别放弃啊。”时栖拍了拍他的肩,黎炀觉得自己似乎一瞬间闻到了画纸上那缕阳光的味道,他听到时栖轻轻地,温柔的声音,“弟弟。” 他说完,又望了一眼黎炀桌上吃了一半的饭盒:“怎么又吃这个,没让于程给你带饭?” 一百一次……他吃不起。 黎炀咬了咬下唇没说话,时栖于是也没继续问,只是道:“那算啦,下次我给你带吧。” 黎炀一抬头,时栖却猛地将他桌上的画给抽走了。 “这个……” “这什么这,”对面传来纸张的哗啦声,是时栖将那幅画收了起来,“这个归我了,抵饭钱。” 伸手敲敲他的桌子:“下次画了上色的,再拿我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