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手指握拳向下一松,带着凶猛的狼的那枚硬币就掉落下去,关越漫不经心地挑眉一笑:“我选好了。” 他没有再摊开手掌,可谁都知道,里面最后剩下的,是那枚抱着一个硕大爱心的兔子。 “你的选择是——” 似乎是为了观众看得更清楚,翻转的白体字大了一倍:“恋爱猎人” “为什么会选这个?”旁边的导播一直等字幕消失了才开始问,“因为期待一场恋爱吗?” “当然不是,”硬币在手里抛了抛,关越笑得轻佻,“我又不缺钱。” 他这个时候像极了恋综里那个吊儿郎当又气人的纨绔二代,可是过了一会儿,带着兔子心脏的硬币握在手心,关越忽然又垂下眼睛。 他似乎觉得这个时候的采访应该不会被播出去,原本张扬的面容一瞬间变得有些缱绻,一点侧光打在他的鼻翼上,好似这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源。 关越一笑,那点光便跟着浮动起来:“但是万一……” 他说:“我真的遇到什么人。” “他看到这个,”关越摊开手掌,长耳朵兔子笨拙地捧着有自己的半个身子大的心脏,仿佛已经耗尽全身的力气,那束侧光照亮关越眼角的一点温柔笑容,“总该知道——” “我是真的喜欢他。” 浮动的光线在那一刻戛然而止,连同关越脸上的笑一同落进黑暗。 他们没在关越脸上见过那样的笑容。 关越的笑应该是轻佻的,放浪的,漫不经心又惹人生气的,好像从来与温柔和缱绻这两个字毫无关系。 可同样的,关越也没能让想让的那个人看到自己的那枚身份硬币。 只有留到最后的一天的猎人才可以把自己的身份与表白递上去,而关越并没有这个机会。 笨拙的捧着心脏的兔子在最后一瞬暗淡下去,那枚镂刻精致的心脏被黑暗渐渐覆盖,就像是关越刚刚一步一步走向暗处的背影。 顾庭柯覆在自己眼睛上的冰袋似乎有些过分冰凉了,以至于时栖不得不把另一只眼睛跟着一起用力闭上。 夏鸥在屏幕彻底黑暗的那一刻抬起手背,沈听泽和黎炀偏过头去。 这次……没有关越来调节气氛了。 于是他们只好寂静地、沉默地、长久地等待在这里。 一直到摄像都撤了机子,沈听泽才终于转过头,轻声道:“其实关少昨天找过我们。” 在时栖和顾庭柯同床共枕的那个晚上,关越叫住沈听泽和黎炀。 “与其在意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让自己留下来。” “既然都不想做狼——” 关越说着,望了眼扶梯上方的房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