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脑袋,却又伸出手,将金灿灿的橘子递给他,像小时候那样:“顾庭柯,请你吃橘子,要不要嘛?” * 顾庭柯一直等到18岁那年。 18岁那年,他来到时栖家中送请柬,看到屏幕上纠缠在一起的男生画面。 那是父亲言语嫌恶呵斥过的同性恋。 是本该按照模版走下去的顾庭柯绝对不能踏出的一步。 可是一个人吻上另一个人的那一刻,顾庭柯的脑海中涌现出时栖的脸。 强烈的、久违的失控感攥住了他的心脏,身体的保护机制在警告,不该越界不该偏移不该有任何有超出常规和计划的想法。 疼痛让顾庭柯弓下身,他听到时栖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顾庭柯在满头冷汗里握紧了他的手腕。 柑橘味钻进鼻腔的那一刻,顾庭柯感受到自己沸腾的血液,他想,顾程孝错了。 他需要戒断的并不是低等的口腹之欲和毫无用处的游戏,而是一个人。 事件可以被清除,但是一个从7岁时就出现过的人,要怎么剥出自己的身体里呢? 那些对于色彩的热烈感知重新回到顾庭柯的身体,他抬眸望着时栖那张变得更加惊艳漂亮的脸。 今天是大红色的,顾庭柯想。 很好看。 顾庭柯脸色惨白,却很轻地笑了一下。 生锈的心脏缓慢地跳动在他的胸腔,顾庭柯像是个迷途重返的旅人,他想——原来我喜欢他。 从7岁时的弹琴被中断的那一面,海棠树下仰着头的身影,喝醉时窗前递出的橘子,还是他自己偷偷跟到了赛场,看到时栖从车上回眸的那一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顾庭柯的身体还在叫嚣着疼痛,比以往每一次都强烈,于是他也能比以往每一次都更清晰地感受到—— 他在爱着时栖。 第94章 “别哭,”顾庭柯心疼地望着时栖微红的眼睛,“不想今天告诉你,就是因为这个。” “过生日呢,不可以难过。” 顾庭柯很轻地吻在了时栖的眼睛上,将他还没溢出眼眶的泪给抹去了:“既然taylor准备了这个,我们去看完好吗?” 顾庭柯俯身摸摸他的头,隔了七年,他终于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轻声地哄着时栖:“给个机会吧,时少?” “给谁机会?”时栖才不吃这招,何况他向来是想去也不会主动,“我又不认识taylor。” “给我,给庭柯哥哥。” 那就只好顾庭柯来哄,好在他也很擅长:“是我想吃柑橘糖,是我想出去玩,是我想去游乐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