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我会再在此处候着夫人,届时那变故若是发生了,夫人便来赴约;若是没有发生,您就当我信口胡言,揭过便可。” 言罢站起身来,“时候也不早了,徐夫人身怀六甲甚是辛劳,还是快快回去吧。” …… 直至冯灿云离了观音殿,泽兰才从后方走了过来,“公主,这位徐夫人会相信您今日说的话吗?” 郁棠抬手摩挲着耳后的红痣,“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她信或不信,听天由命吧。” 泽兰‘哦’了一声,随即又疑惑道:“不过公主怎么知道徐纳川七日之内就会挨打呢?” 郁棠摩挲的动作一顿,“我乱猜的。” 她含糊其辞,“徐松寒向来直言正谏,本就惹了不少人,但他到底还有官职在身,那些对他怀恨在心的人不便动他,自然只能拿他儿子出出气了。” 泽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有道理,那……” 郁棠赶忙握住她的手,岔开话头道:“我们的马车还停在原处吗?走吧,去找季路元。” “……是还停在原处,不过,” 吞吞吐吐的人这次由郁棠换成了泽兰,小丫头眸光闪躲,随意扯了个幌子, “不过世子向来喜欢吃重光寺的素粥,公主,我们要不要去膳堂带一份给世子呀?” 郁棠自是不会拒绝,她搭着泽兰的小臂一路向西,途径一处林口小径,又被密林之中骤然腾飞的群鸟吓得一抖, “那片林子怎么了?为何遽然会飞出如此多的鸟儿?” 泽兰讪讪一笑,“谁知道呢,怕不是要变天了。” 她急三火四,像是想掩盖什么似的加快了步伐,“公主,咱们还是快走吧,当心一会儿没粥了。” * 同一时刻的密林之中,一支红尾箭矢破风而出,飞鸟受惊而起,慧慈脚下一软,形色仓皇地摔倒在了地上。 他是这重光寺中的讲经僧人,住在偏室左起第四间的罗汉堂里,一炷香前,有个冷面的男人上门来寻他,男人虽说瞧着眼生,手中却有小郑大人的玉佩与万公公的令牌。 慧慈不疑有他,跟着那男子一路来到了后山的密林,谁曾想不过堪堪踏入林间,那男子便仿佛凭空消失一般转眼不见,继而不过撩个帘子的功夫,身后便有箭矢袭来,慧慈尚且顾不得疑惑,求生的本能就已经促使他逃起命来。 咻—— 尤在他手脚并用地奋力起身,又一支箭矢自后袭来,锋利的箭头深深插入他脚下,慧慈一个哆嗦,汗洽股栗抖抖瑟瑟,胆颤心惊地转过了头。 那将他带来此处的冷面男人复又出现,却是跟在一位形容灿丽的俊美男子身后,男子眉目含笑,一双桃花眼粼粼熠熠,姿态散诞闲适,手中还徐徐摇着一把精致的竹骨扇。 “二,二位施主……” 慧慈冷汗涔涔,随着季路元的迫近不住地向后退, “你们这是要……” “慧慈大师。”季路元笑了笑,“怎么不跑了呢?” 他走到慧慈眼前,撩袍蹲身,将插入土中的箭矢一把拔了出来,“你该继续跑的啊。”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令人不悦的往事,眉峰应时聚了一聚,桃花眼中隐隐显出些怫然,风马牛不相及地又补了一句, “啧,可惜今日没有下雪。” 慧慈在他轻缓的呢喃中变得愈加寒毛卓竖,“这位施主,你究竟是何人?小僧,小僧之前从未见过你,施主有什么话不妨同小僧一起回罗汉堂去说,何必要在这三千神佛的注视下拿刀弄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