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寒烟师姐!” 噗嗤—— 鲜血飞溅,剑刃入肉,瞬息间穿透了温寒烟右侧肩胛骨,血花在白衣上登时绽开。 她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咬牙拼尽全力刺出这最后一剑,剑势如风斩向叶承运丹田。 叶承运猛然呕出一大口血,强横剑意顺着剑身涌入他奇经八脉,绞碎经脉直捣入气海丹田。 温寒烟唇畔染血,她却任凭鲜血淋漓而下,一字一顿问,“昆吾刀在哪?” 叶承运面容扭曲一瞬,还想再战,却被叶含煜一剑挑开了佩剑。 当啷一声,长剑坠地。 大势已去,叶承运脸色阴沉闭上眼,双唇紧闭不发一言。 温寒烟冷着脸又将长剑送入几寸,“叶家主,你应当听说过,我叛出潇湘剑宗时大闹朱雀台,刺伤云澜剑尊和宗主陆鸿雪,不太讲究‘尊师重道’,也不怎么守规矩。” 叶承运睁开眼睛,看着叶含煜道:“任凭旁人如此折辱你生父,这便是你对我这些年教导养育你的回报?” 叶含煜唇角微颤,眸光闪烁片刻,终是咬牙道:“你要姐姐和母亲性命时,却也从未顾念旧情。” 叶承运脸色变了变,重新闭上眼睛。 温寒烟手腕微转,剑刃在叶承运丹田间转了一圈。 他闷哼一声,又呕出一大口血,虚弱沉默片刻,终于耐不住疼痛开口:“如今已过子时,昆吾刀却缺了一名纯阳命格神魂。” “成败一念之间,皆因你们横插一脚生此事端,如今它不仅不能为人所用,反倒凶戾更甚平日!” 他艰难抬手掐了诀,虚空间虹光闪烁几下,焕发出刺目的光晕。 紧接着,光点自上而下坠落,仿佛落下的幕帘,层云散去,一道幽深暗门凭空而现。 叶承运收回手,冷冷道:“你若想死便去取。” 温寒烟一手扯起叶承运,转头对叶含煜道:“你留在此地。” 叶含煜迟疑片刻:“可是……前辈,我父……叶承运应当并未说谎,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顿了顿,他道,“或者……换我去。他同我毕竟血浓于水……我父亲犯下的罪孽,合该由我一力承担。”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温寒烟拽着叶承运向前走,说话却是对着叶含煜,“放心,我不会有事。” 若昆吾刀当真有灵,她体内那么多裴烬的魔气,便是这世上最妥帖的护身符。 叶含煜抿抿唇,见她神色坚决,且眉目冷然并无丝毫逞强之意。 沉吟片刻,退后半步,不再阻拦。 见她当真要进去,叶承运脸色未变:“你知不知道昆吾刀是什么东西?如今我已无力反抗,你又为何非要进去找死?” 温寒烟没搭理他,一脚踢开暗门跨门而入:“你只需要好好带路便好。” 她用力一扯叶承运衣领,将他挡在身前,“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若我察觉你暗地里动手脚,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叶承运脸色难看。 他倒是愿意同归于尽,只是这不代表他愿意受昆吾刀的折磨。 暗门后是宽度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每上前一步,两侧墙壁上便自发亮起幽然火光,一点点照亮前方的路。 两人顺利一路向前,越是向前走,温寒烟便愈发感觉周遭温度降低,淡淡的阴戾冷峻气息渐渐浓郁起来。 整片空间并无窗,却似有阴风拂过她裙摆发尾,钻入领口,掀起一阵诡谲凉意。 两人最终停在一扇门前。 这门似是纯金打制,看上去极其厚重,上面符文若隐若现,却极其繁杂,似是有人极其忌惮里面的东西,在上面套了不知道多少层阵法。 “不要再向前走了。” 一片死寂之中,叶承运倏地开口。 他又咳出一口血来,“我伤势不轻,或许活不过今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还信我,便听我这句劝告。” 丹田处沉寂已久的那枚墨色气海像是听见这句话,又像是感应到什么,前所未有地躁动起来。 温寒烟脸色沉凝。 出于一种直觉,她知道,昆吾刀就在这扇门之后。 “把禁制解开。”她平静地说。 叶承运静了静,才缓缓道:“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待会只有你一个人跨过这扇门。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将我打晕扔在这里。” 温寒烟点头应了声。 暗门之内光线昏暗,纵横交错的虹光笼罩于门前,变幻交错,虚实相映。 叶承运叹口气,掐诀一层层将禁制解除。 他在上面下了一百零八层封印,每一层封印都以兆宜府能拿出的最高阶法器相镇,高深莫测,解起来极其耗费时间。 温寒烟指尖微动,无声攥紧了流云剑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