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杀他的是旁人便罢了,为何偏偏是温寒烟。 片刻后,司予栀并未后退,也并未出手。 温寒烟看着她,稍有点意外她的选择,无声收敛了早已凝集在身周防御的剑气。 “你走吧。” 司予栀撇开脸,声音冷淡,“你救过我一命,今日我也救你一命,我们之间两清了。若待会你不敌我东幽的杀阵,我绝对不会再管你死活。” 说罢,她不再理会温寒烟,再次开口时,是对着司鹤引:“无论如何,是哥哥负她在先,他要挖她体内道骨之时,也未曾顾及她性命。父亲,你常说修仙界强者为尊,生死有命。如今司珏身死,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司鹤引气急,心虚翻涌牵动还未痊愈的伤势,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你——” 见温寒烟几乎踩着剑光掠出剑冢,身影在司予栀身后化作一个小点,来回腾挪移动。 他顾不上司予栀,当机立断又轰出一掌。 司予栀瞳孔骤缩,她难以置信地盯着司鹤引:“父亲……” 司鹤引已是炼虚境,全力一掌哪里是她能拦得下的,瞬息之间,掌风便扑上面门,想躲已是来不及。 温寒烟余光瞥见这一幕,按在剑柄上的指尖微攥。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和司予栀不过萍水相逢,一面之缘。 此刻她若是调转回去,恐怕失了先机,再想离开便必然又是一番苦战。 司鹤引再如何,也不会当真要了他女儿的性命。 无数念头在心底纷乱拂过,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回过神来时,温寒烟已调转方向,朝着司予栀掠出数丈。 就在这时,一面金钟陡然从天而降,将司予栀护在正中。 “铛”的一声巨响,掌风打在金钟上,相撞的灵力水波般弥散开来,一道声音紧随而至:“虎毒尚不食子,司家主,看不出来,你简直连个畜生都不如。” 司鹤引阴沉抬眸:“叶凝阳?” 一架巨大的飞舟高悬于剑冢上空,周遭灵光护体,万千灵剑随在飞舟左右,却无论如何都穿不透那层护体虹光,反倒被震得四散落下。 三道身影立在飞舟正前方,叶凝阳环刀而立,唇角扯着冷笑。 叶含煜和空青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一人眼也不眨地从芥子里掏法器,另一人见缝插针扫出一道剑风,将漏网之剑打下去。 出手间隙,空青一眼便望见他想找的人:“寒烟师姐,我们来助你!” 司鹤引眼眸微眯,抬手示意东幽精锐变阵。 “区区法器护体,也敢在东幽剑冢造次。” 一看见叶凝阳,他就回想起当日被她三言两语反复戏耍,心底涌上一阵愠怒,脸上反倒露出一抹笑。 只是这笑意在他那张斯文儒雅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甚至狰狞。 “入摧月碎星阵!” 司予栀自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神情原本是空白的,听见这几个字猛然回过神来。 “摧月碎星阵?”她语气陡然一变,飞身赶到温寒烟身侧,用力推了她一把,“不好,快走!” 叶含煜甩下一道灵光,光晕温和无害地缠绕在温寒烟身上,他反手一收,将她卷上飞舟,朝着剑冢出口疾行。 一眨眼身边就少了一个人,司予栀脸上空白了一瞬,须臾反应过来,下意识追着飞舟在后面赶:“还有我……喂,怎么不请本小姐上去!” 下一刻,一道光带便把她一并卷上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