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冬阳没有想到这个彭商商如此厉害,竟然敢把林北得和林巍都给撂在桌上,心里有些发懵。 林巍似看什么戏剧一样兴致盎然地目送走远了的彭商商,然后回眼瞧瞧错愕不已的林北得,突然笑了一声。 好像火柴擦燃似的呲啦一笑,登时就把林北得引爆了,鲜少遭遇类似尴尬的老政委顾不得还有秦冬阳在场,猛地一拍饭桌,“林巍,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都欺负,彻底不要脸了?” 饭桌上的杯子盘子禁不住他那老大力气,都被震得腾跳起来,一个最靠边的料碟跌落在地,咔嚓碎了,崩得瓷片和里面的调料四处飞溅。 秦冬阳只觉脑仁嗡嗡地响,不知应该作何反应。 林巍仍旧坐在自己位置上面不动,瞟也不瞟碎的东西,好整以暇却又表情讥诮地说,“欺负?林政委,用词不当了吧?” “你……”林北得被儿子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可恶姿态气得手指颤抖,“连点礼仪分寸都不讲了,初入社会的小丫头都比你要圆通事理……我是跟商商的爸爸妈妈打了招呼才请姑娘过来的,就这么对待人家女儿,怎么给交代啊?林巍,枉我还把你当人看,如此混蛋,根本就配不上那么好的孩子……” “配不上!”林巍认真点头,“所以林政委,别再处心积虑地耽误好姑娘的工夫刺激好孩子的心灵了,作孽!” “你说什么?”林北得怒不可遏。 “我说您作孽!”林巍心头的业火也在勃勃燃烧,“彭商商是好姑娘,可我不认识她,怎么得的机会欺负?不过就是您的帮凶!道貌岸然的老伯伯,分明知道自己被人家小女孩爱戴敬重,也分明知道自己三十好几的儿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非靠一点儿糊弄人的威望和以上压下的特权把她给赚过来,只尝这点儿尴尬是好的了!真要泥足深陷,存了什么嫁入高门的心才是坠了地狱!” “你……”林北得猛地往起一站,本已红赤起来的脸膛突然变得血紫血紫。 秦冬阳被吓完了,生怕他会冲过去暴揍林巍,下意识地挡到中间,没有底气地道,“林伯伯……” 林北得理都不理他,扶住餐桌的左手不住颤抖,右手则抬起来,痛恨而又痛苦地骂,“林巍,你还是不是人?” 再强悍的性格,年纪也摆在那里,此刻的林北得似是一个随时都能炸碎自己的炮弹,再受丁点儿激惹就要灰飞烟灭。 林巍全不在乎,全不心疼,“林政委也会语言质问了吗?不动手了?知道您儿子不是十岁之前那个小王八蛋了?再不顺溜也能被您打老实了?还是想起来自从十六岁之后,您的皮带巴掌都没办法沾着我的身了?是不是人我今年也三十四了!三十四!死了都不算是夭折,绝不再受谁的摆布!” 林北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