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莫磕,你大哥哥去请了,片刻就来。” 门口立时有人喊:“郎中来了,快让开。” 一个穿灰色长衫,戴直角幞头,手里举着个医字幌子的老者跟在颜家成后面急步走了进来,忙搭脉,看诊,又问了颜顺德话,这才忙从医箱里取些丸药,又磨药,捣药,得出一小撮药粉,又叫人取白酒和了才细细喂进颜二郎嘴里。 眼见得颜二郎还会吞咽,颜家的人都松了口气,药才下去不过片刻,终是咳出了口血,人也缓缓醒了过来,勉强撑着眼睛四周一扫,看了颜顺德,“爹,我无事,莫急。” 颜顺德一时老泪纵横,拿手抹了一把泪,“大郎把你弟好生抬到他屋里去,轻点切莫碰到了。 “唉、唉、唉。”颜大郎也抹了一把泪,连连应声,又招呼了几个平日里走得近些的乡邻,一起把颜二郎抬去了屋里。 里正路柄看颜二郎醒了才轻轻舒了口气,把那皂衫汉子拖到一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那皂衫汉子起始连连摇头,里正又咬牙说了几句,那皂衫汉子才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里正这才走到颜顺德身边道,叹了口气:“顺德,现在你们颜家人都在这里,刘二家只有他和他瞎子老娘,他家就他做主了,今天的事自都是刘二的错,若告到县衙里,他定是要吃官司挨板子,那也是他该的,只一个他那瞎子老娘无人照管,若再听得儿子吃了官司怕是命也保不住了,我方才问过刘二了,他家三亩地,他愿意将今年三亩地的收成全陪给你们颜家,你们家商量一下,给我个话。” 颜家人都低头不说话,路柄又道:“顺德,我们是一起长大的,这话也是因着你家二郎醒了我才说的,若是二郎真有个什么事,我立时由着你们颜家将刘二打一顿,再将他送去吃官司,是死是活由得他。” 听里长说了这话,颜家人面色稍愉,那刘二早得了里正教导,此刻也爬过来在颜顺德脚下连连磕头求饶,说许多好话,又是哀求不已。 里正又凑到颜顺德和杜氏边上低声道:“你们便是非要刘二吃了官司,他固然吃了亏,于你们也无益处,如今二郎已是伤,那三亩地的收成虽不多,好歹也补了二郎的药费呢。 杜氏闻言瞧了眼颜顺德,里正见夫妻两人有松动的意思,便道:“你们便只当可怜他老娘了,再则也是帮了我的忙,若是刘二经了官司,我这今年的考核也要记一笔,说着又给颜顺德夫妻作揖。 颜顺德忙回礼又抓了里正的手道:“我们便听你的,饶了他。” “只是,那收成一粒也不能少。”杜氏在边上道。 里正见这事圆满解决自然是满口答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