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递过去道声谢。 每年派榜可是肥差,今年上下打点好不容易得了,岂料合着满京陵府那么多举子、秀才没派给他,却派了甜水镇的,那官差原没指望,等接了手,手里一沉险些砸了脚背,心里喜得像喝了碗没要钱的老酒,袖了荷包舔了一脸的笑:“贵府小郎君真是个天才,我才来时京陵府满大街都在说贵府里十岁的小秀才呢,真是那个叫什么,,,,,,”摸了半天脑壳终于想起来了,“就是一举成名天下闻。” 送走了官差,李氏和青秞才从里面出来,青秞接了颜二郎手里的喜报,一字一字细细的瞧着,倒像能看出一朵花一样,笠哥儿在一边要抢,青秞垫了脚偏不给,姐弟俩围着李氏转圈,一时间方才温家求亲的伤感倒消散了不少。 把喜报塞给了李氏,青秞喊着潘大娘把准备好的万子鞭炮摆在巷子里,自己举了蜡烛要去点炮,叫潘大娘拉住了不肯,青秞偏要点,潘大娘找了干透了的甜杆子,点着了由着青秞举了去点鞭炮。 红红的火焰闪着光,在灰色的火药捻子顶端开出璀璨的光华,炮竹声里的青秞微微仰头看了灰蒙蒙的天空,湿润的眼底藏着无语诉说的坚毅。 颜家的鞭炮轰隆隆在巷子里炸响,道喜的左邻右舍都赶紧着上了门,早准备好的喜钱喜糖,散了一圈又一圈,肖夫子背在身后的手里抓了个酒瓶,霜白的胡子翘得老高:“颜谦益,老夫贺喜来了。” 颜二郎与肖夫子投契,说书论文自有见地,肖夫子听了每每赞叹又摇头叹息,这个颜谦益出自乡间到底眼界受限,那策论不仅要有见地还要有见识,若不然只怕那举人头榜必有一席。 颜二郎接了肖夫子两人进了书房,李氏去厨下打点了热菜凉菜,汤碗,两人酣饮几杯,肖夫子瞧颜二郎喜中带忧心知自己所猜为真,见颜二郎不说自己也便做个不知道的,只当做坊间趣事说来:“方才来的路上瞧见温家去知画园里求亲呢,突兀的倒叫我一惊,想来那温云州必定是叫胡炳卫榜下捉婿了。” 说了又说起上京榜下捉婿的二三趣闻与颜二郎佐酒,“上京那些豪门贵府有舍不得女儿的俱是喜欢榜下捉婿,专找那年轻俊俏的郎君,每每都有奇事,不说那些暗中有意还未定亲的,就是定了亲又毁亲的都有,更有甚至停妻再娶的也有,便是去告也没人管,只当趣闻雅事。” 颜二郎知肖夫子之意,是怕自己家里忍不得闹出笑话,毁了家声累及儿女,当下点了点头:“我知,我也猜到了。” 见颜二郎知机倒也不再赘说,方才进来瞧着青秞小丫头满脸喜色放炮,再没有一丝丝不好的起色,这颜家倒没有糊涂的,又想起那惫懒小子托了自己的事,不由得又在心里把李佑乔那小子骂了几遍,到底是应了的还得要办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