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簪便要找相当之人传了出去。” 此言出,席间一静,肖夫子转头觑肖夫人,眼虽不如从前清澈了,微醺中眼底情意流转依然未曾改过,又转头看了颜二郎道:“纳妾收房虽为传宗之道,奈何,读书人之中崇尚一夫一妻之礼者依然存在,如清风明月,自有道理。” 青秞听训低头不语,想前几日收翠娘书信,道孕日久,行动不便,施老娘恐儿子委屈以此为由想叫紫燕去伺候施韫杰,施韫杰不肯,施老娘背地里又拉了翠娘低低求诉,言辞恳切,说当初典下紫燕原也是为着施韫杰的,如今身子不便不如叫紫燕先进屋里伺候着,她既认了你做主母,日后不好了,你要打发时也随得你,翠娘性子温顺一时没了主意,施韫杰又知道了打量老娘在儿媳妇面前委婉之苦心,心思倒有些松动,引得翠娘陪嫁去的荷花也有些心猿意马,翠娘肚子大了本就百般不适,又添了这桩心事,再不能与人分说,便是自己的亲爹娘也说不出,只与青秞这个亲妹子说几句,聊解心底伤感。 青秞自来此异世,样样循规蹈矩,不为别的,就是惜命,怕一个不小心叫人当怪物烧了,唯有一事却从万般想任性一回,那便不想与人共夫君,今日听此训,得此簪心底万分喜悦,抬手抚了抚发间的清风白玉簪笑语嫣然:“小女子定不负此簪。” 李氏听了喜欢,若是儿子纳妾收房,李氏的态度是无可不可,都随份罢了,若自家女儿自是盼着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却是个偏心,也是父母之心,奈何。 这一席尽欢而散,船张满帆昼行夜歇,入淮南进淮北一路风向儿倒向随了船转一般,甚是顺畅。 不过一旬就将要到了,此日,天色微岸,船由淮河进蔡河离着上京还有些时辰,远远望去上京已落在眼里,夜空中似火树银花开,亭台楼阁影影绰绰,隐约间又有琴瑟之音由水面传来,船渐行渐近,入眼可见护城河宽约十丈,两侧植柳树,粉白高墙,朱色大门,两侧皂袍禁军守卫禁止人行。 上京东南西北四面城墙,船进东水门靠岸,这才切切实实得见上京锦绣楼台,人物繁华,正是龙虎风云之地。 一月疲惫各人都已不堪疲累,肖夫子老两口越甚,只盼歇息了,故而肖夫子也不赘言,直与颜二郎说,自己在龙金桥南,惠民药局再南行几里有一处小宅院,院子浅窄,只得二进,原先是因着在太学教授,那里离着太学南门近,便买了偶尔歇脚,如今空置许久了,有一对老翁老妇看守,尚且算得整齐,叫颜二郎一家先去那里落脚,日后再做筹划。 颜二郎感激不尽,也不虚话客气拱手谢了,由着肖家来接的下人指引着往龙金桥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