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一个星期,不算熟,但也犯不着客气。 苏莉像个日本女人那样敬怯,卑微认错,远超正常道歉的程度。 褚红云问:“一晚上都没找到?” “是的。” “应该被别人误拿了。” “是我没管好的缘故。” “……” 对自己严苛到吹毛求疵。 等两个后桌一来,果不其然,他们之中有人多拿了一本。 但没人当回事,还回来就算了,只有苏莉还很忧忡的看着她。 眼神认真得像块烫手山芋,直往褚红云眼底钻。褚红云开玩笑道:“你就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苏莉愣住,褚红云又问:“你对谁都这样?” 她已经把答案预设好了,叹息活着可真累,然而苏莉却摇头,说:“不是。” 这两字撂下,苏莉欲言又止,却没再说什么,只是很小心地问:“你真的不生气?” “不生气。”褚红云说。 苏莉就不再纠缠了。 她结束的干脆,褚红云很难得地没把心里的话问出来。 要添在“不是”后的修饰是什么? 这个问题出现时吓了褚红云一跳,她只能立刻转移注意力。 也因此到现在都没有答案。 …… 场景相似的现在,褚红云有些欣慰,苏莉不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卑躬屈膝的女孩,但她又想,这种释怀或许有着隐隐寓意。 比如, 没那么在乎了。 …… 褚红云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念头,但心脏好像无法做到,它泛起酸涩。 褚红云平静抬头,目光寥寥看向前方。夜色愈发浓厚,几团叫不上名的蚊蝇在灯罩附近乱转,毫无方向,却不离开。 有人对此抱怨,但这些小的可怜的家伙挡不住一点光,快冬天了,扑火只会带来温暖。 请再亮得久一些吧。 -------------------- 第44章 好去莫回头 回到寝室,室友都在。 黄余姚和白冉冉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阳台的椅子上,都在和家里人打电话。 苏莉脸上闪过一些微妙的尴尬。 “等会去楼下洗个澡。” “楼下?”褚红云问,“卫生间不是空着吗。” 苏莉一时片刻找不到理由,支吾:“上次去楼下洗还挺舒服的…有人聊天,哦对,”她灵光乍现,“楼下那个花洒做得很好,设计得很高,出水量也很足,冲起来很舒服,有点想念了。” 她说完就去阳台收拾洗漱用品,一边收,一边小声念用具名称,认真得像在做四级听力。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