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伴着笛声吹过竹林,吹的竹叶簌簌作响;吹过依山而筑、白墙青瓦间的民居,落叶飘过点缀着高低跌落的马头墙。 风伴随着笛声吹进老宅;吹进老宅的天井;吹进天井一隅的老井,悠远的笛声和风声像是迎合着风吹过井口时发出的唱响。 井很深,黝黑的深处是碧绿的井水……” “啪——” 钟奕铭把手里的宣传册扔在会议桌上,会议室里的众人面面相觑的看向他,随即纷纷低下头。老板此时的表情只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没人敢在他盛怒的时候惹他。 投影仪上播放的宣传片画面还在不停转换,一直站在大屏幕前讲解的媒介总监薄荷的脸被映衬的色彩斑斓,毫无疑问,钟奕铭是对他们提交的方案相当不满意。 “我们是要卖房子,不是做徽州民居宣传片,薄荷,如果你下次再给我看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立刻去总务领纸箱子走人!”钟奕铭掷地有声的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议室。 等他走了以后,会议室里的众人才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薄荷更是没好气的向着门口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在座的都是在寰宇集团媒介部工作一年以上的老员工,没有人会不晓得钟奕铭的脾气,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凡事都要做到最好,对自己如此,对手下人更是如此。 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是集团的太子爷、雁京商界有名的青年才俊,董事长就这一个儿子,将来继承产业的必然是他,得罪了他,别说饭碗不保,在业界能不能混下去都是个问题,因此,每次钟奕铭发脾气的时候,众人只有忍气吞声。 从电梯口出来,钟奕铭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秘书玫瑰见他脸色不善,忙替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跟在他身后汇报,他开会的时候,有六个人打电话给他,其中有两个是他的私人电话。 “您姑姑在电话里说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让您接到电话就回家一趟;司徒小姐听说您在开会,让您方便的时候回电给她。”玫瑰尽责的按着轻重缓急将电话记录一一汇报。 生意上的事可以放在后面,这两位的电话,一定要先汇报,尤其是后者,极有可能就是她未来的老板娘。 钟奕铭思忖片刻,他姑姑很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电话来,看来真是有急事,于是让玫瑰把他的工作日程表重新安排,他要空出几个小时回家一趟。 他在美国留学那几年,姑姑钟淑怡每次去美国访亲会友都会飞去波士顿看他,把他当成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知道他爸爸为了锻炼他,生活费给的很少,偷偷塞给他许多零用钱,每年的生日礼物也都价格不菲,此时姑姑有事情找他,他责无旁贷。 寰宇集团大厦楼下,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早已等在那里,钟奕铭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司机等他坐稳了,把车开出去。 雁京拥挤的交通一向是最令有车一族头疼的问题,堵在车海里没法往前开,钟奕铭打开手提电脑上网看了一会儿财经新闻,忽然想起之前玫瑰的话,塞上耳机给司徒慧蓝回电话。 “我刚从洛杉矶飞回来,想约你晚上一起吃饭,玫瑰告诉我,你正在开会,我就没有再打给你,怎么样,今晚有空吗?”司徒慧蓝在电话里询问。钟奕铭随手点开电脑里的日程表,见自己晚上没有约会,答应了她的邀请。 他的生活就是这样,繁忙的事务让他不得不严格按照日程表执行,就像在轨道上行驶的列车,该到什么站点自然而然的上下车,轨外的生活不属于他们这个圈子。 挂断了司徒慧蓝的电话,钟奕铭打电话给玫瑰,让她帮自己订一束红玫瑰,他要在晚上吃饭的时候带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