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怯生生道:“不要走。” 嗓音低糯,绵绵颤颤的,像是个被抛弃的小可怜,听得人心头微紧。 “我一直都在。” 他轻抚怀中人的肩背,抱着人坐了一宿。 …… 次日,初棠伏在程立雪怀中,被微弱的天光刺醒,方发现大黄竟也一直趴在地上。 见他有动静。 大黄倏地站起哈出舌头。 “还难过?” 头顶落下点沉沉的嗓音,纵使不看那人,初棠也听出几丝疲惫来。 他也不傻,虽未见证程立雪如何在风雨飘摇中稳定朝局,但试想一下,便知不易。 初棠:“我……” 他难过,但他不想骗人,可说真话又怕程立雪担忧,莫不如就此沉默吧。 “遇到伤心事该如何是好?” 程立雪突然发问。 初棠木讷抬眸。 程立雪招手。 大黄猛地扑上来:“汪,汪汪,忘忘忘!” 狗影热情围着他乱蹭。 似在心疼哄他。 “忘。” 大黄又叫唤几声:“忘忘忘!” 初棠听得忍俊不禁。 他轻笑一声,片刻后再度陷进沉默。 跪在外间的小太监提醒道:“陛下,五更天了。” * 初棠大哭一场之后心中已没那么难受,但依旧神情恹恹,终日不说话。 程立雪这两日也时时将他带在身边。 就连早朝也抱在怀里。 惹得朝中大臣敢怒不敢言。 谏官倒是胆大妄为许多,但碍于新帝威严,又尚未摸清新帝脾性,只好几次指桑骂槐。 新帝尚未发话。 倒是丞相抢先一步与人争论不休。 最后直接搬出国师原话:“国师与本相说过,太子妃乃我朝祥瑞。” 张折枝:“国师受命于天,刘大人是在质疑天威?连天威都不放在眼中,那你又把陛下置于何地?莫不成你是要造反?” 莫名被扣帽子的谏官悻悻甩袖反驳句:“陛下自然是放在心中供奉!” 随后他又转移怒火道:“倒是丞相大人,满心满眼的太子妃,居心叵测。” “够了。” 这声清冷话音叫两人噎声。 帝位之上的人,视线平静睨落右边的那名谏官,语气淡得如聊家常:“杖毙。” 群臣顿时瞠目愣住。 那谏官也不可思议僵住:“陛下?您?” 初棠此刻方有些反应,他动了动,微微仰着头,扯扯人:“没必要吧?” 程立雪垂眼:“那依你所见?” 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