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门漆剥落的痕迹,他习惯性的想去摸钥匙,又想起他哪来的钥匙。 敲门吗? 钟晨鸣站在门外,抬起了手,随后又放了下来。 敲门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他在口袋里摸了摸,摸了包烟出来,又想起他抽烟每次都要被妹妹骂,又将烟盒放了回去。 该……该做些什么? 钟晨鸣抓着头发,在门口坐了下来,十分煎熬。 没过几分钟,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小伙子,你坐在这里干啥呢?” 钟晨鸣愣了一下,这是他妈的声音。 “小伙子?怎么了嘛?别坐在别人家的门口呀。” 钟晨鸣慢慢抬起头来,先是他妈那双小皮鞋,然后是购物袋,他妈手里还拎着gucci的大花朵包包,莫名其妙看着他,看起来他要是不走,他妈就要喊人了。 钟晨鸣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行眼泪就掉了下来,他将那个“妈”字咽了下去,脑子终于开始运转,临时编了套说辞:“阿……阿姨,这是您家吗?抱歉我走错了。” “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你哭什么呀,被谁欺负了找谁去呀,哭有个什么用。”他妈一边开门,一边絮絮叨叨说着,关门的时候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包里摸了一下,递给钟晨鸣一包纸巾,“你擦擦吧,就这样出去不好,小伙子总是要精精神神的嘛。” “谢……谢谢阿姨。” “你这小伙子怎么哭得更厉害了,好了好了,你要不要进来坐坐,阿姨今天菜卖得有点多,两个人也吃不完。” 钟晨鸣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暗了下去,他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突然就发不出一个字来。 “妈,怎么了?”他妹妹的声音从家里面传来,“谁来了?” “哦没事,遇到一个走错门的小伙子,我说请他进来坐坐。”他妈回头道。 钟晨鸣立刻擦干眼泪,面前挤出一个笑来:“m……阿姨,不用了,我先走了,谢谢阿姨,谢谢。” “诶?进来坐坐嘛,没事的呀,跑什么,你这小伙子。” 交谈声从还未关的门里面传过来。 “妈,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请人进来坐坐?” “我看是个挺好的小伙子嘛,没事的,看起来怪让人喜欢的,可惜也没问个名字,说走错门了,估计也是附近的人,可能是刚搬——” 砰—— 关门声将交谈声隔绝,钟晨鸣站在转角处,将再次涌出来的眼泪慢慢擦干。 距离他的死已经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看来他的家人没有陷在他去世的阴影里,他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在转角处站了许久,钟晨鸣才收拾好心情,走出小区,去了他爸的公司。 已经是午饭的点,他爸在公司的食堂吃饭,他就远远看了一眼,确定爸爸一切都好,这才离开。 他家里人都好,他现在终于可以安下心来去做自己的事。 钟晨鸣在这个充满他回忆的城市里逛了逛,看着自己之前自己觉得难吃不想吃的东西他现在买都买不起,突然就笑了起来。 以前的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态,相反还挺爆炸的,这点从他的游戏风格上就能看出来,激进,一定要杀,虽然后来的职业生涯磨平了他不少棱角,但他心里的傲气却一直都在。 最后一点时间,钟晨鸣去了自己的大学,他是大学肄业去打的职业,当时跟家里大吵了一架,甚至颇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但后来他的家人也接受了他的想法,甚至也会去看他的比赛。 可惜他就算是肄业去打,年纪也太大了,他开始打职业的时候都已经20岁了,那时候的他,也是用了巨大的勇气,才做出了这个选择,然而最后的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在大学里坐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钟晨鸣去往了陆家嘴。 lpl在这里举行。 先去底楼吃了晚饭,钟晨鸣上了电梯,前往赛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