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哪天你死了或者我死了。”池钺语气冷淡,“在这之前,这笔钱我都会给。” 池学良脸上的肌肉飞快抽动了一下,他扶着茶几稍微直起身,死死盯着池钺。 “什么意思?” 池钺不躲不避,直面池学良的眼神:“意思就是我给你钱,你好好待在绍江,别再找我妈要,别再到处找我们。” 中午打开的窗子还没关,一阵强风突然灌了进来,雪白的纱帘被吹得一抖,猛地腾空而起。 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无边的沉默和浓重的酒气。 池学良终于开口,醉意少了几分:“什么意思,想跟你爹划清界限是吧?”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站起来,摇晃着盯着池钺,眼睛里布满猩红的血丝。 “以前老子风光的时候,多少人上赶着巴结我。狗娘养的,就因为开了个车刮到人,工作丢了,老婆儿子也要跑……妈的!” 他一脚踹飞旁边的垃圾桶,在空旷的室内发出巨大的响声,又扭头死死盯着池钺。 “我他妈养你这么大,从小到大你要什么东西我没给!啊?!电脑,吉他,兴趣班,哪个不是花老子的钱?!” 他往池钺那边走了一步,声音陡然阴沉:“妈的……养个儿子养成仇人了……” “就是因为你养过我,所以我今天在这里。”池钺盯着池学良,眼睛里是怜悯和蔑视。“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再回来吗?” 这句话轻而易举激怒了池学良,他猛地往前一跨,伸手一把拽住池钺的衣领,一拳挥向他的下颚! 池钺没有躲开,生生挨了这一拳,和他扭打在一块,茶几在混乱中中被掀翻,东西砸了一地。 池学良很高很壮,但酒精中毒快掏空了他的身体。可池钺毕竟还未成年。室内的互殴声混着窗外凄厉的风号,最后结束于“砰”的一声巨响。 池钺把池学良压在地上,死死按住他的脖子,而池学良手中摸到的洋酒瓶已经碎了。 粗重的喘息声中,池钺感受到头顶有些湿润,粘稠的液体缓缓流过,顺着额头和脸颊一滴一滴落到池学良前襟,红色的,发出浓重的腥味。 池钺没有去擦头上脸上的血,他一只手掐着池学良,飞快摸到一块沾着血的酒瓶碎片,抵在池学良喉管。 他的右眼被血模糊得有些视线不清,但还是能看见池学良已经被掐得面目通红,眼睛一片血红。尖锐的玻璃能够轻而易举挑开脖子上凸起的青筋。 池钺把玻璃抵深一点,在血腥气里开口,气息和声音都不太稳。 “别找我。” 池学良一拳挥到他脸上,因为缺氧力气很轻。池钺没有撒手,一双眼睛死死透过血色盯着池学良,又重复了一遍。 “别找我,别打扰我的生活,别打扰我身边的人。因为我真的会杀了你。” “听懂了吗?” 眼看池学良就要窒息的时候,对方终于点了头。 池钺松开手。 池学良瘫倒在地上剧烈咳嗽,池钺收拾好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想了想又折返回池学良身边。 池学良扭头看他,眼里仇恨夹杂着惊恐,听见池钺开口说:“记住我刚才说的话。” 玻璃还在他手里,他握得很紧,几乎嵌入了皮肉。直到下了楼,他才把手里的碎片扔在旁边的绿化带。 一出门,外面风更大了。 这样大风又寒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