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掀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弯了弯,不怒反笑:“要比不顺意,谁比得过侯爷呢,听说侯爷如今在三皇子门下做属官,几品来着?七品?” “……” 周崇柯气笑了,低头咬了咬牙,互相伤害是吧? 一股胜负欲莫名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了起来,再抬眸时,那双自带春风的桃花眼像是布上了一层冰霜似的,死死地盯着虞秋秋:“我好心布局让你看清现实,没想到竟是好人没好报。” “你就真的不好奇,在你和褚瑶之间他到底会选谁么?” 虞秋秋品茶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周崇柯的气焰登时便尘嚣直上:“哦?看这样子是已经知道了。” 他笑得乐不可支,眼泪都笑出来了,抹了下眼角后紧接着便恍然大悟,语气极为夸张地道:“怪不得要找人算命,怎么,算命的怎么说,说你们会百年好合?还是说你会变成弃妇?” 弃妇? 短短两字,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湖面,虞秋秋眸中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笑意,仿佛听见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我想你误会了。” 虞秋秋的声音褪去了那甜腻的味道,忽然变得清冷了起来,如同空谷之音一般,悠远、又带着股震透人心的力量。 再抬眸时,她的双目像是两潭古井,无波无痕,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周崇柯愣住,只觉得不可思议。 明明眼前这人的身姿弱小得好似一掐就断,可他却竟有一种在面对庞然大物的错觉。 只见她朱唇轻启,落下的话语,理所当然得像是在说亘古真理。 “得不到的,毁掉不就行了,何言被弃呢?” 错觉昙花一现只维持了不到一瞬,周崇柯听了这话当即便跳脱了出来,只觉得荒谬至极,她当她是曹操不成,宁教她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她? 口气倒是好生狂妄,这是求而不得,终于疯了? 嘲讽对方却不接招,周崇柯从中得不到任何成就感,终是放弃了迂回,直接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周崇柯目眦欲裂,忍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到了忍耐边缘了,他双手拍桌,俯身过去,整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他这次栽了个大跟头,这女人只怕是功不可没,他在牢中那段时间反反复复将事情复盘了许多遍,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唯一的漏洞也就只有虞秋秋了。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虞秋秋,不肯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在我这里,装疯卖傻可是糊弄不过去的。”周崇柯声色寒凉地警告道。 噗嗤一声,虞秋秋笑了。 相比起周崇柯的怒不可遏,虞秋秋反倒有一种看戏的游离感,只见其姿态闲适地撑起下巴,眉睫弯弯:“现在问这个还重要么?” 重要么? 周崇柯又给气笑了,蹲牢里颜面扫地的又不是她,她当然觉得不重要。 “有人说过你笑得很假么?”周崇柯眸光阴鸷。 但可惜,虞秋秋却不是被吓大的,她歪了歪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假?也许吧,但是——” 她拖长了音调。 “在某些时刻绝对是真心的。” “某些时刻?什么时候?”周崇柯不以为然。 在他的注视下,虞秋秋笑容绽开:“看着猎物无望挣扎的时候。” 刹那间,周崇柯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片刻的凝滞。 他看着虞秋秋久久未能言语。 他想,他一定是醉了,不然思绪怎会如此模糊,他本以为自己早已看透了这人的假面,可是现在,他竟分不清,她此刻的笑容到底是真还是假。 …… 接近傍晚时分,褚晏让随从自宫廷御匠那取回了一个紫檀木雕花的首饰盒。 褚晏怔怔盯着眼前这巴掌大的木盒子。 谁说锦囊就只能选择一个呢? 褚晏松开锁扣,刚要打开木盒,谁料,属下却连门也不敲地匆匆冲了进来。 褚晏嗖地一下将木盒塞进抽屉,神色不悦道:“什么事?”m.FeNGYe-Zn.coM